“哎哟,昔日里便教他们要脱鞋上廊,偏是彻夜出了贼,一时没能顾上,这可如何是好?”
“我还得靠你庇护。”薛白道:“下次别再入彀了。”
杜五郎吸着鼻子,起家,绕过屏风,到了屋门处蹲下,端起烛火往门槛前的地毯上照去,只见足迹乱糟糟的。
薛白笑笑,自往配房去歇了。
薛白打了个哈欠,进屋,安闲大床上躺下。
薛白没说甚么,拍了拍杜五郎的背。
杜五郎在正房坐着,听着卢丰娘喋喋不休,吃了几个果脯才定下心来,道:“流年倒霉,过了年就好了吧。”
“娘亲放心吧,伉俪一场,太子总不能害了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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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该死。
杜五郎嘿嘿一笑,道:“你可晓得?我昨夜与那凶贼打了照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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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好碰到,闲谈两句。”
薛白道:“你思疑我的代价无妨,思疑右相的判定吗?”
进了屋,他俄然又吸了吸鼻子,循着那模糊的臭味走到窗台四周,拿火烛凑上前一看,竟见窗柩上也沾着金汁。
“没有?”皎奴讶然。
杜家混乱不堪。
一桶金汁被打翻在地,淌了一片,地上却有几个足迹,一向踩到东面院墙上,地上还落着几片碎瓦。
凑上去一闻,一股恶臭扑鼻而来。
“嗯。”
皎奴收了火折,向后退了十余步,蓄力前冲,踩上花坛、水缸、木栅,攀上墙头,捉着墙上悄悄巧巧地跳下。四下一看,长街无人。
“昨夜我发明了桩怪事。”
幸亏,才绕过游廊,火线听到了叫唤,很多奴婢提着灯笼赶向后花圃。
“现在那两位兄长呢?”
薛白道:“一会去问问就晓得了。”
“在这里!”
卢丰娘又拍了膝盖,叹道:“唉,你说你二姐和离今后又去了哪?也没个动静,怪教人不安。”
“年老是进士出身,现在在邠州任官,二哥举明经,在兖州任官。”
“唔!”
“一向没顾得上问,你排行第五,但是有四个兄长?”
屏风后一阵响动,卢丰娘赶出来一看,气得已带了哭腔。
她再看向花圃,只见雪地里尽是狼籍,一串足迹沿假山而上,院墙外一片黑漆漆,那凶徒已无影无踪了。
她打的是这些奴婢做事不经心,茅房也不清算洁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