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派人查了，他还在御前。”
高力士原筹算本日出宫回宅，临行前却被唤了返来，在南薰殿外等了一会儿，才见袁思艺出来。
他想了想，问道：“郭千里在那边？”
“我也离死不远了。”薛白道：“此番让吴怀实与寿王构陷了我一桩大罪。”
“郎君被指罪派人杀了内侍省的寺人，我猜，应当与他与郡主去过掖庭宫有关，宫中或许会再召郡主去问话。”
“好，这就去备马。”
“你做事一贯有掌控。”
薛白猜想，高力士若也起意撤除他，那必是因他手伸得太长、刺探了不该刺探的宫闱之事，抛清这一点最为关头。
“郭将军记得帮我带话就行。”
“不要怕，我真不是来复仇的，与皇位比起来，仇怨不值一提。”薛白自嘲道：“与你说说也无妨，我心中偌弘愿向，也只能与你这个癔症之人说了。”
薛白道：“右相看我是谁？”
“辩白？我看该辩白的人是他们！”薛白义正词严道：“右相可知事情来龙去脉？我查到，汝阳王与寿王曾有过妄称图谶之举，没多久，汝阳王便死了，我确是清查了他的死因，有线索表白，是吴怀实教唆奚六娘毒杀了他。吴怀实与我有私仇，发觉到被人盯上，遂调拨寿王恶人先告状。”
“那，薛御史都本身难保了，另有表情纠察旁人？”
“月事来了，表情不好，这类时候，谁惹我，我杀谁。”
李林甫看着他分开的背影，神采逐步深沉起来。
他抚着胸口，闭上眼喘着气，好久不语。
“那是新的故事，今后再与郡主说。”
“那不就如许吗？我还能再回陇右杀敌去？”郭千里道：“就像老马不能上疆场，只能驮东西，若连东西都驮不了，那就离死不远了。”
李岫见他不走，方才引他入内，长叹一声，唏嘘道：“了解一场，我亦不肯见你死得太丢脸。”
兴庆宫。
李林甫少有这般颓废的时候，之前哪怕病得最重时他的心气也没跌，本日倒是故意有力的模样。
杜妗闻言，向车帘外看了一眼，见几个伴计还在跟着，手里固执短刀。
“薛白。”
方才，李家父子明显是有过狠恶的辩论，两人神采都有些潮红，透着一股怠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