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有一柄月光长剑,悄悄躺在莲座下“归去来兮”的四字石刻边。
这才有了欧阳戎在奇特光影中瞥见的,衷马大师于莲座前、墙壁上刻字,留下剑诀与遗言的行动。
他与方才欧阳戎端坐莲座的姿式一样,正盘腿坐在莲台上。
几十年后重启废墟下方、被埋葬地宫的新一代和尚们,想必也没有发明这些黑灰后的刻字,乃至还曲解了衷马大师的堵塞圆寂,觉得是肉身成佛。
他跪地撑手,吐出了一口鲜血唾沫,捂肚翻身,坐在地上,抬头谛视地宫内上演的这一幕古怪光影:
模糊另有澄蓝的光晕,温和的落鄙人方欧阳戎的头发上。
这一幕有些似曾类似。
欧阳戎呢喃,佝偻捂肚的身躯摇摇欲坠,他面前俄然瞥见数个井口在闲逛,是一阵失血过量的眩晕。
它的灰蒙月光,与现在石刻绽放的刺眼月光,融汇在了一起。
位置完整重合。
地宫东侧的壁画前,欧阳戎谛视的壁画裂缝后的脏黑旧墙,摇了点头。
莲座下“归去来兮”的四字石刻,绽放的月光缓缓暗淡下来,
“哪有甚么往生净土……”
他竖起的两指,指尖处似是有一粒光点缠绕。
悲田济养院的后院。
“哈哈哈……”
一篇《归去来兮辞》,与一段落寞的遗言。
手指触碰到了壁画上的裂缝,摸了摸裂缝上面的黑灰旧墙。
一处正被石栏栅护住的井口,俄然飞出一柄绑有绳索的剑鞘,抛落至井口外,“格登”一声,剑鞘卡在石栏栅的裂缝间。
这位留下一线传承的衷马大师并不晓得,地宫外的莲塔大火烧了好久好久,滚滚黑烟源源不竭充满地宫,墙壁上的铭文石刻被黑灰厚厚遮住。
青年尽是血污的脸庞,扯出一抹惨笑,抬头伸手,指向井口外的蓝天白云:
下一秒,井口处本来垂落的软梯,俄然一断,无辜落下。
只是……
至于四百年前的陶渊明为何是“寒士”的剑主,又有如何一番人缘际会,临时不得而知。
柳子麟的脑袋落地前,仿佛面朝空旷的地宫,情感冲动的说了一些话。
莲花台座上,法衣和尚与欧阳戎一样咳嗽不已,但他是因为内里莲塔大火产生的浓烈黑烟涌入。
他渐渐摘下青铜面具,暴露一双失神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