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持续去修狄公闸,走当年狄夫子的老路,和后续县令们一样每四年一次缝补缀补?
因为他晓得,端五过后梅雨季最大的降水期就要到临了,当下龙城县是一点水利工事都没有,在阵势如盆地、雨季轻易蓄水的云梦泽面前,就和没穿裤衩一样,是大是小一览无余,到时候洪峰不淹了龙城才怪。
燕六郎感喟。
燕六郎感觉院子里这玩意儿应当叫沙盘,因为看着有点像军队摹拟阵势山形的沙盘,只不过明府捣弄的这个是放大版,占满全部院子,并且内里另有摹拟的河道,水源连接着另一处抽水的井。
他先是托柳阿山寻来了很多东西质料,然后在县衙后宅找了个没人打搅的大院子,在内里吃喝睡,埋头服腾了两日,最后做出了院子中的这个“沙盘”。
“明府,已经二十钱一斗,保持半旬了!”
欧阳戎笑说,燕六郎点头。
年青县令走出亭子后,回身看了一眼亭上的牌匾,不由自语:
自从上回从大孤山东林寺‘游山玩水’返来后,明府就沉沦上了这玩意儿。
刁县丞摊手道:“我让部下去查了苏府的帐,发明他们每年都定时征税,分文很多。”
这时,似是想起甚么,年青县令又问:“对了,小师妹你比来有瞥见吗。”
被晨光方才捂暖的胡蝶溪上,眼下最显眼的不是外埠运粮的大船,而一艘艘灿艳多彩的龙舟。
若要问,端五龙舟会前粮价飞升的这段时候,龙城县令在忙甚么?
燕六郎:“……”
燕六郎取来官服,展开,帮年青县令穿上;期间,这位性子毛躁的蓝衣捕快忍不住瞥了眼院子里的奇特“沙盘”。
他摸了摸下巴。
“明府说的银粮在哪?”
而眼下,欧阳戎眼里瞥见的这条“竖”,弯曲折曲的。
欧阳戎头不回的应了声,蹲在池边洗了把脏兮兮的脸与手,然后走去,顺手关上了井边抽水的井车。
如果现在有夙起的规律和尚路过,瞧见了也不会去管,因为本日寺庙香火必定没多少,且主持会带着一大帮和尚下山去城里的彭郎渡布道。
主如果欧阳戎早就对县里这群地主土豪们绝望透了,或说,对他们压根就没怀有但愿过,这些日子斗智斗勇,触及好处比触及灵魂还难……
“明府,该出门了。”
他确切不记得龙城本地最大的十三故乡绅豪族中有姓苏的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