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寿康宫的嬷嬷赶紧上前。
发也不是,不发也不是。
苏阮梗着脖子没说话。
明显十来岁的年纪,哪怕是世家子和皇室后辈,从小千尊万贵的娇养着长大,可见着他发怒时也晓得暂避锋芒。
怕是横冲直撞起来,谁都得遭殃。
她看着明宣帝说道:
“他不该被人轻辱,而皇上也不该让忠臣寒心!”
“皇上,我父亲是为了大陈而死,是为了您的子民,你的百姓,死在了那所归属于您名下的边城里。”
谢渊只觉到手内心都在冒汗。
苏阮倒是神采淡然,就那么昂首直视着天子。
明宣帝寒声道:“苏阮,你可知罪?”
“行了,你句句在理,小小年纪哪来的这么大的气性?”
“他说皇上是贤明之主,说皇上断不会被小人蒙蔽,说皇上既已查明就定然会让我父亲和荆南枉死之人昭雪。”
苏阮昂首,眼神可贵的锋利。
而钱太后口中的漫骂不竭,直到后殿的门翻开又关上以后,那声音才渐突变小直到消逝。
钱太后听着明宣帝的话,气到手指颤栗,她怒指着明宣帝道:“你!”
“朕奉告你,要不是念在你是苏宣民的女儿,念在你父亲有功社稷,朕本日非得赏你三十板子,叫你晓得短长。”
“送太后去后殿!”
“这……”
安阳王几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一时呆住。
“放开哀家,周连你这个狗主子,你敢这么对哀家,你不要命了……”
明宣帝转头看向苏阮,神采阴沉的仿佛能滴出水来。
“怕,但是怕又如何。”
贺嬷嬷吓了一跳,赶紧上前就想搀扶钱太后起家,却被钱太后怒极之下一把推了开来。
苏阮微侧着头:“臣女不知何罪之有。”
明宣帝瞧着苏阮那模样,再看着一旁严峻的谢渊和陈氏,另有紧紧看着他的安阳王佳耦,没好气的指着苏阮说道:
“老奴不敢。”
明宣帝怒:“你!”
当初抱着那牌位一跪就是几个时候,几乎跪死在了宫门前。
苏阮声音不惧:“我所说之言,句句失实,当初是否是皇上承诺我既往不咎?是否又是皇上命令让我不再提及荆南旧事,将旧事一笔取消?”
现在明晓得他大怒,竟然还这般梗着脖子跟他对着来,那苏宣民到底是如何养出来这么个牛脾气的闺女?!
明宣帝此时也恼了,见贺嬷嬷她们站在一旁不敢脱手,直接怒喝道:“周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