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文府跟着寒山去了他刚才所说的堆栈住出来,等安设好,就让小二去寻了镇子里的大夫。
祁文府放下东西走到床边,伸手摸了摸她额头。
苏阮身上还穿戴男装,姣美的小脸失了锐气后,瞧上去有些病怏怏的。
“如何,刚才来时路上有家卖荠菜馄饨的,我看你瞅着那摊子瞧了好几眼,不是想吃?”祁文府看着她。
临门镇说大不大,可说小却也毫不算小。
他一手搀着身边的苏阮,偶尔低声与她说几句话,一边不着陈迹的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祁文府熟谙她这么久,却可贵瞧见她这般乖顺模样。
祁文府非常天然的将手放了下来,替她掖了掖被子,“你身子还没好,又这么折腾了一通,还好大夫说没甚么大事,不然又要遭罪。”
祁文府皱眉道:“不消了,我们南下另有要事,不便透露行迹。”
卫善哪怕为人眼线,可起码未曾在苏阮的汤药中脱手脚。
祁文府此次南下,是钦差。
那大夫诊脉以后,天然瞧出来面前这病怏怏的小公子是个女子,不过中间这位公子都说了是弟弟,他天然不会拆穿。
祁文府闻言赶紧道:“我晓得了,多谢大夫。”
而苏阮捧着杯子,看着仿佛叙家常般与她说话的祁文府,俄然就生出了种怪怪的感受来。
她和祁文府熟稔,不过是碰碰额头罢了,仿佛也没甚么奇特。
给了银钱将大夫送出去以后,祁文府提着个茶壶返来时,就见苏阮有些恹恹的靠在床头。
走在她身边的祁文府倒是非常清俊,一身墨青色素面锦袍衬得身材精干。
“公子放心,介弟没甚么大碍,只是第一次乘船以是才会生了眩疾。”
何况这在内行走之时女扮男装的事儿他瞧多了,也见怪不怪。
苏阮被揉的一团乱,等回过神来扯着发带刚想叫住祁文府时,别人就已经出了门。
见她喝光以后,祁文府非常天然的接过杯子,又替她添了一杯蜂蜜水过来。
苏阮怔住,她是闻着那荠菜香味儿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可没想着祁文府连这也发明了,她俄然就有些说不上话来,只感觉祁文府这突如其来的体贴,让她忍不住的胡思乱想。
他停顿了半晌,又开口道,“对了大夫,我弟弟体弱,这几日蚀不下咽,连带着汤药也停了。”
见苏阮微垂着眼时有些不安闲,可却未曾开口说甚么,祁文府眼中划过抹笑意,很快便收敛了起来,“要喝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