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脸火辣辣的烧着,无从回嘴。
马车内,喜儿急的坐不住,额头都有了一层精密汗珠,抓着明妧的胳膊,快急哭了,“女人,现在我们该如何办啊?”
明妧头大,真是屋漏偏缝连阴雨,如何不是娘亲派人来接她,老太太本就不喜她了,还被她的人撞了个正着。
从进府,到过二门,再到老太太住的长晖院,一起上碰到多少丫环婆子,就有多少双惊呆的眼睛盯着她,目送她走远。
就连后出来的李总管眼睛都瞪眼了,“大女人,你这是……”
李妈妈额头皱紧,因为马车内,喜儿严峻道,“女人,如何办,李妈妈和珊瑚姐姐在内里,我们如何出去啊?”
明妧点头,“比珍珠还真。”
明妧转了一圈,笑道,“娘,我如许穿欠都雅吗?”
明妧弹了弹绣着祥云的袖子,笑道,“李总管不必惊奇,今后我会常常这么穿。”
明妧挺直了背脊,手中折扇吧嗒一下翻开,扇着小风迈步门槛,喜儿亦步亦趋跟在身后。
明妧一把翻开车帘走了出去。
“我也感觉怪怪的……”
喜儿哭的更凶了,老太太是不会对女人太狠,可她一个小丫环就一定了啊,杀鸡儆猴,不利的都是她们这些丫环,她这辈子跟定女人了,如果老太太要卖她,她甘愿一头撞死。
她靠着马车,闭目深思,也不知想到了甚么,她嘴角往上弯了弯,车帘被风掀起一角,阳光打在她白净精美的容颜上,剔透如琉璃,灿烂得空。
李妈妈深呼一口气,面上挤出几分恭敬之色来,“老太太让我来接大女人回府。”
她手里拿着一串佛珠,正拨弄着,看到明妧的那一刻,她的手顿住,脸上慈爱的笑容收敛了个洁净。
喜儿哭声一收,挂着苗条睫毛上的泪珠颤抖着,欲落不落,明妧见了都服她,道,“好了,别哭了,我不会让人卖了你的。”
喜儿嘴瘪着,她感觉现在的女人就和跪在法场上,刽子手喷酒擦刀,那些犯人高呼死有何惧,老子十八年后又是一条豪杰的人像极了。
绕过雕花桃木座六扇花鸟山川屏风,明妧就见到了坐在罗汉榻上,头发梳理的一丝稳定的老太太。
“不是说她好了吗,我如何瞧着比之前还差了?”
这还算骂的入耳了,再刺耳的话,明妧都有内心筹办,她算是把苏家给坑了,明妧望着老太太道,“是我本身要这么穿的,和苏家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