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桑田，对凡人如此，对神仙也是如此。
心如神尼微微一笑，接过独孤凤递过的玉杯，但见茶色绿润，清馨之气扑鼻。也不推迟，握在手中，细细咀嚼。
独孤凤又倾倒了一杯仙茶，递给圣姑伽因，笑道：“人间万象，日新月异。民气异变，纵使一心一意，也难以恒常耐久。伽因姐姐历劫数生，心念未改，赋性如常，倒是比大彻大悟，觉当代而昨非更难能宝贵。”
心如神尼笑道：“我昔年也是如你普通设法。只是此事知易行难，前行之路，步步波折，一不谨慎，就是粉碎身骨，沉湎循环，再想超脱，已不知是几劫几纪以后了。圣姑所学，亦是天界所传。自当明白，道指正宗，也并非平空而来。乃是亿万劫来，无数先贤圣者，代代斥地而成。就连我佛成道，也是亿万劫中苦苦修持，才有当代之无上正等正觉成绩。自此界斥地，天界传道，也不过是一劫之数，傍门证道，又岂是一时所能成绩？”
心如神尼更是明白，圣姑伽是以念即生，那就非要再转一劫，体味一段情孽以后，才气真正放下执念，归入佛门。只是一条本来清楚明白的因果线路，却在独孤凤与圣姑伽因相遇以后变数横生，圣姑伽因本来清楚的将来顿时变得恍惚起来，乃至产生了连她都没法度测推算的景象。
“昨日之我，是我非我。日日之新，是性非性。”心如神尼浅笑道：“心如如玉，皆为一心，又有何不同可言？”
圣姑伽因眸光微转，似是如有所思，停顿了半晌，又接过独孤凤递过来的茶杯，欣然一笑道：“紫霄mm仿佛对我和心如神尼都很体味呀！”
心如神尼面含浅笑，微微抚手，她的身前就已经闪现了两座蒲团。她一面请两人坐下，一面又将目光转向圣姑伽因，双目中暴露追思之色，微微感喟道：“我与圣姑相知已久，五百年前仓促一面，未及深谈，诚为可叹！本日一见，甚感欣喜！不枉数百年神交期盼。”
而心如神尼挑选居罗岛这个环境卑劣的岛屿来修行，明显不成能只是说为了夸耀本身禅功深厚，已到了不滞于物的境地。更大的能够是借此地的环境磨砺本心，学习禅功。而此地的险恶环境，明显与天国有某种相通之处，正称身在无间，天国亦化佛国之意。
只是独孤凤灵觉当中，却发觉到，这平平常常的气味当中，却包含着一种沉稳深藏、安稳不动的奇特神韵，仿佛她已经和全部居罗岛，乃至全部大地都融为一体，任凭风暴残虐、狂涛冲刷，犹自岿然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