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要深谙木料的熟行人才气看出来的题目,陈娇娇一个妇道人家是如何发明的?
而沈氏、陈芸芸和一众掌柜更是想看她笑话。
“老夫走南闯北多年,竟不知这长安和广西的红木有何不同。”
她肝火中烧,出来漫步,却不料看到了陈娇娇和侯爷花前月下的一幕。
开初,她想博得这场比试,是不想太夫人掌管中馈,暗中给顾昀琛使绊子。
凡入眼之物,皆是她。
她眼眸一转,“侯爷,实在妾身另有礼品要送你。”
虽说陈芸芸蠢钝了些,但是比来倒是有些长进,和顾琅玉的干系有所和缓,也不至于被红菱那妾侍拿捏。
鸦黑的长发没有了发簪的监禁,如玄色丝带风中飞舞蹁跹,因这几日的驰驱,她又瘦了一些,腰身更加纤细,本来称身的稍显大了一些,晚风轻起,吹得她青衣烈烈。
走出画春堂后,她本想着假装一副健忘礼品放在那里的模样,可顾昀琛清越的声音先一步传来,“夫人不会是要认账吧?”
“要我说,还是太夫人偏私,到底侯爷不是她肚子里出来的。这侯夫人看着挺安康的嘛,那里有她说的那么病弱!”
春凤扫了眼春花,涂抹着素净口脂的唇角一掀,“好mm,我还觉得你输给我后又躲起来哭鼻子了呢。”
顾昀琛声音降落,仿佛堕入了回想,“她最爱跳舞,可又担忧沈氏不喜,就把最爱的舞衣锁在柜子。她栽种此树,是愿我高蹈远举,活得安闲,可她却直到过世也没再穿上那件舞衣。”
钱掌柜被当众质疑,脸上臊红。
她耳力好,站得也近,这番话天然听在耳中。
只如果能对琅哥儿一心一意,笨些也无妨,春凤和一众老掌柜都是忠心耿耿的,也能暗处多帮衬。
陈娇娇并非是假装漂亮。
她记得他娘亲死于自.焚。
“儿媳本想好好敲打这三人一番,不料三位掌柜仗着和您沾亲带故,概不承赖帐本造假,并且不平儿媳管家,这才有了这场赌约。芸芸年事小,有如此欺主的管事,此后只怕是不好办理,还请太夫人做主,辞去这些人。”
反而是春凤走畴昔,小声贴在她耳边道:“春花,你就承认你是个废料吧,爹娘自小就偏疼我,你要嫁的男人最后也娶了我,而你运营的买卖也远远减色于我。你啊,就没有一样能比得过我。”
此话一出,看客纷繁群情起来。
如果敢要,那就是自家人动刀枪,不免会给人厚利轻义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