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再眨眼,眸中清冷一片,仿佛刚才只是错觉。
他挑了一块连着鱼皮的鱼肉放进嘴里。
说到这,黑皮男人秦虎眼睛一红。
似打量,似凝睇。
“喜梅!”陈娇娇轻斥。
顾昀琛:嗯,更像兔子了。
这双眼熟得好,双眼皮折痕在眼尾趋于平行,像是一轮桃花,而眼波和顺,像是咬一口甜到内心的桃心蜜饯。
陈娇娇面上火烧得短长,却不好再移归去,只保持着原状,伸直在他怀中。
她只在顾昀琛身上闻过这特别的香气。
陈娇娇点头,“我当年被人牙拐走的事情,祖父瞒得很严,别人就算是要查也查不到。”
是以,她对外只称从未分开长安。
唯独她,多次三番用心撩/拨,每当他起了杀心时,恰好又见她眼波清澈,诚如冲弱。
喜梅内心可哭惨了。
七岁那年,陈娇娇被人牙子拐到了周镇。
陈娇娇爱吃,不大点儿的时候就爱搬着小板凳站在父切身边,看他烹炒煎炸。
廊下灯摇摆昏黄微光,顾昀琛脸上看不出情感。
陈娇娇假寐回身,面朝外侧,往他方向移了移。
这堂堂侯爷,如何总和她这个小婢子抢吃的……
那些美人见到他时又惧又怕,只如鹌鹑似的颤抖,稍有胆小的给他下药企图勾引,也都成了他剑下亡魂。
“唔。”
窗外暴风骤起。
男人身上很热,源源披发的热气蒸得她脸暖醺醺。
月色入户,少女羽睫纤长,唇色浓艳,一截白嫩的脖子漏在锦被内里,可见藏在耳后的一颗朱砂小痣。
顾昀琛哪知喜梅心机,一双眸子全都落在陈娇娇身上。
只见那小山般的魁伟身板噗通跪在地上,“夫人,您先是送来灵药,后又能让侯爷多用饭,秦虎感激不尽。还请夫人好人做到底……可否卖力侯爷今后的一日三餐?”
陈娇娇心道:他这是怕菜里有毒?
同她一样被拐的有十余个女人,略不听话就会被针扎指缝,如有逃脱后又被抓返来,更是少不了一场毒打。
喜梅惴惴不安,“夫人,侯爷问周镇的事,莫非是晓得了甚么?”
唯独陈娇娇,没有受一点惩罚。
陈娇娇半睡半醒间,床侧一沉,微苦带甘的沉水香味在房间散开,缠在她呼吸间。
鱼肉蒸得恰到好处,细嫩爽滑,肉感弹牙,悄悄一咬仿佛能爆出汁水。
呼~
他嫌凉,向后躲开。
秦虎大喜,“多谢夫人!”
秦虎羞赧,“部属晓得夫人身子不适,本不该能人所难,只是……求您再救救侯爷吧。侯爷六岁时,被人在饭菜里下毒,万幸他没吃,可他养了一年的白兔却贪食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