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晴还穿戴那件粉蓝色的及膝长裙,大抵是溺水了,这会儿双眼紧闭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
南慕白满身湿透,短发的发梢还在一滴接着一滴的落着水滴,他双手交叠不竭的按压着林晚晴的胸口,时不时的俯身帮她做野生呼吸。
怕林晚晴就此死去,怕他会像他的大哥一样痛失所爱,今后郁郁寡欢孤傲终老么?
她很想上前叫他一声,可喉咙却莫名的干涩的有些发疼,疼到连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像是又回到了下着大雪的那天,林晚晴也是穿戴这么薄弱的裙子,坐在冰天雪地里崩溃的捶打着男人的肩头。
是在惊骇么?
她绝望而哀思的诘责他,为甚么他大哥连一个死去的女人都能够念念不忘到现在,而她还好好的在他面前,他却移情别恋。
不晓得过了多久,一声痛苦的呛咳声传来,林晚晴脑袋侧偏,一边咳嗽着一边吐出了几口水。
月光下,模糊能看到她颤抖的肩膀,孱羸而楚楚不幸。
她方才撑起上半身,不等问一句甚么,一转头,却只来得及看到大敞的寝室门,另有内里模糊传来的一阵短促如风般的脚步声。
她偶然候还是很难了解,一个持续熬了三天两夜的男人,在熟睡中是如何听到那声恍惚到连复苏中的她都难以辩白的声音的。
她迷惑皱眉,还在思疑本身是不是呈现幻听了,身边前一秒还在熟睡中的男人却像是俄然被惊醒,一跃而起。
半分钟后,又是一声沉闷的噗通声。
她呆了一会儿,这才痴钝的反应过来,翻开被子下床,连外套都顾不得披一下便直接下了楼。
窗外月光昏黄,模糊能看到院子里郁郁碧绿的气象,她这才恍然发觉,春季到了。
一声沉闷的噗通声透过落地窗传来,不是那么清楚的传入耳中。
初春的夜晚,还是带着一股砭骨的寒意,更何况两人方才从湖里出来。
并且几近是在刹时判定出了落水的人,以最快的速率去将她救出来。
好久好久今后,郝小满还会偶尔想起这一晚,清冷的月光,幽冷的夜风,另有波光粼粼的湖水,紧紧相拥的年青男女。
那么暗的夜,那么深那么大的湖,除非林晚晴还在狠恶挣扎,不然他不会那么精确而敏捷的找到她并将她捞登陆的。
走过一条细细的长廊,远远的就看到乌黑色的月光下,凉亭中一躺一跪的两道身影。
男人不再多说,打横将怀中的女人抱起来便大步向着东苑走去。
她身畔浑身湿透的男人像是重重松了一口气,缓了好一会儿,才抱着她的上半身把她扶了起来,不晓得是太冷还是太怕,降落阴霾的嗓音竟有些不稳:“你是不是疯了?!真活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