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嘴一瘪,眼睛一眨,泪珠子就挂在了长长的睫毛上,要落不落的,实在惹人垂怜。

他确切描述肖似先帝,但也不至于被认错吧?

长平本就处于床的边沿,又将探出去的大半个身子的重量都靠在了李稷的身上。

李稷风俗性的板着脸,让本身尚未褪去少年青涩的面庞看起来老成一些,严肃道:“如何回事?”

勤政殿里,几位大臣正头挨头的聚在一处,抬高声线说着甚么,一副暗害大事的模样。

丞相宋尧满面肃色,率先发声,突破了殿中的沉寂。

一名内侍俄然闯出去,焦心的连停顿都没有。

“皇上,千万不成让镇国侯带长公主出宫啊!”

李稷迟疑很久,在群臣的苦苦劝谏和殷殷等候下,眼神渐突变得果断起来,似是终究下定了决计:“那……”

李稷顿时面色大变,众臣也纷繁暴露奇特的神情。

当他进入室内,却瞥见了更加诡异的一幕。

这时,又听得怀里的人,奶声奶气的向他告状:“父皇,阿谁叔叔是好人,他要骗走阿余!”

镇国侯霍玄恰是长平长公主的驸马,不过这两人一贯豪情不睦,结婚后也是分府而居,他为何俄然来带人?

霍玄剑眉舒展,正站在间隔床边三步开外的位置,漂亮刚毅的脸上尽是水渍,水珠顺着下巴滴落,左颊还沾着一片茶叶子,看起来颇显狼狈。

为了保持长公主的威势,她每日施盛饰,佩重饰,着暗色,不苟谈笑,这才显得老成了些。

大臣们义正辞严,虽未言明,但话语中对于长公主把持朝政的行动非常不满。

但她仍紧紧的搂着李稷的腰不放手,将脑袋从他的腋下穿畴昔,掰着白净纤细的手指数了半晌,一脸高傲的看向霍玄:“阿余三岁啦!”

少年帝王怀着沉重的表情,迈着沉重的法度,一脸沉重的踏进了长安宫的大门。

她瑟瑟颤栗的伸直在床脚,偶尔偷偷瞥一眼霍玄,又心虚慌乱的别开视野,一副委曲惊骇又不敢发作的模样。

因着李稷在身边,长平也不惊骇霍玄这个陌生人了。

以是,她这是在闹哪样?

“姐”字还没出口,就见刚才还惶惑不安的长平在见到他的顷刻,双眸仿若扑灭了两簇小火苗,晶亮晶亮的。

她手脚并用的从床脚爬到床边,一头扎进了李稷的怀里,脆生生的喊了一句:“父皇!”

李稷何曾见太长平这般模样,不明以是的快步上前:“皇……”

眼看长平就要摔下床,霍玄眸色一凛,飞身上前,堪堪接住了她。

他胡乱的抹了下脸,尽量将声音放的陡峭温和:“阿余,你几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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