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江秋的保藏可不但是时候罢了。除了山珍海味、珍珠宝石，另有真正的财产——知识。汤昭信赖这位剑侠必然具有海量的书库。
关雷默不出声，脸上看不入迷采，隔了一会儿才道：“你既然记着了，那就练手上的工夫吧。”
汤昭听了，立即想起了“没挨过检地司的打”这句话。
关雷没想到他存眷这个，因酒意上头，也想不起那些枝节，道：“谁晓得呢？我们从县衙门拆起，一起上拆各种大宅院，高墙砖瓦一起拆走。那些茅草房拆了又有甚么意义？想来那些人也不至于冻死？”
俭朴无华，高深的掌法就是这么俭朴无华。
他实在一向想问的，只是感觉还过分冒昧，不好主动提起。现在平江秋开口，他岂能不承诺？
颠末一夜的勤练，汤昭已经把那套步法练得稳稳铛铛，先给关雷演示一遍。
如果这就是天赋，这天赋的出场也太俭朴无华了。
有了时候，汤昭能够练掌，也能够练剑，园地开阔没人打搅，术器在手，力量源源不竭，另有平江秋此人不成貌相的剑侠妙手抽冷子指导一两句，如何不进步神速？
手上工夫？还是推石头？
喝了几杯，关雷熏熏然吹牛道：“今后不管你学甚么高深武功，可别把这门掌法放下了。我这掌法但是能练一辈子的工夫。当年……我们巨蚁帮一百多搬山妙手，一夜之间夷平了半座县城。”
转过天来，汤昭在房中燃烧完艾草，熏出些蚊虫，然后跟着关雷持续推石头。
只是书不太好弄。平江秋要的新奇册本就是字面意义，天文地理、诗词歌赋、评书话本、别史纪行这些新奇风趣的杂书。这些书汤昭天然是没有的，黑蜘蛛山庄也没有读书的氛围。
当然，只是把行动学全了罢了，真正的修炼从这一刻才开端。一门好的武功是能够练上十年二十年乃至一辈子的，越练越精，越练越纯，最后达到炉火纯青的境地。
就像平江秋说的，罐装时候，陈年风味，你尝过以后就晓得幸亏哪儿，不怕你不来。
恰好这日关雷教全了《蚂蚁搬山掌》，打算中的讲授任务已经告一段落，心中放松，又感慨“佳徒可贵”，例外喝了点小酒，连带着汤昭也跟着喝点醪糟。
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把酒杯往桌上一顿，语气已变了：“要不是该死的县官儿，把检地司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