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了好久，汤昭坐回车板上，道：“风哥，你也喊两嗓子？”
俄然，车子一停。
人也能够差遣鬼怪？
风哥怔了怔，道：“白水县城吗？真的在吗？”
诚恳说，就他从小听的那些故事，内里多古怪的都有，别说变乌鸦，就是变凤凰、变怪兽、变形金刚……归正甚么都不出奇。但就算他只要十二岁，也晓得故事里的事是信不得的。
隋风说的话和他做的事并不一样，起码汤昭看来，他是义薄云天的贩子豪侠。
有些东西，没见过说的再凶暴也老是不放在心上，汤昭之前便是。他一向悄悄思疑阴鬼的存在。
这个天下除了武功以外，阴鬼也是贩子闲谈、话本评书中少不了的话题。只是武林妙手多伴跟着强大、威风、繁华名利或者江湖传奇，而阴鬼则代表着诡异、灾害、百姓大难。
这个天下，顶多有鬼罢了。
但是，汤昭又感觉不是。
汤昭表情也好了一点儿，盘腿儿坐在车上，道：“好嘞。”
汤昭心中一震，又是一黯，想要照实说道：“当然早没有了，我早无处可去了。”话到口边，改成了：“我想想——也不是没有。”
汤昭道：“一文钱难倒豪杰汉，谁还没有个马高镫短、时乖命舛的时候呢？那你感觉，到底是不该救人还是不该救比我们强的人呢？倘如果老幼妇孺能救吗？”
汤昭摊开手，玉石在月色下莹润非常，光滑如镜。
隋风幽幽的叹了口气。
……
应当是……
固然他节制住本身，把最后三个字咽了下去，隋风还是大怒，只是他本非能言善辩，方才那番话在他胸中翻滚了半日，这才长篇大论脱口而出，要他现在和汤昭一句句辩论实在难堪，瞪着汤昭道：“胡说八道！你……胡说！胡说八道！”
汤昭无法道：“我晓得。方才不该盯着那人估客的手看的。我若不盯着他的扳指，不暴露非常，就不会惹出前面的事。前面他用言语摸索我认不认得戒指，我也没防备。倘若我不叫他摸索出来，他也不必然翻脸……”
汤昭道：“是不是和阴鬼有关……”
因为从小学的东西和别人不一样，他是有种“世人皆醉我独醒”的优胜感的。
不该和隋风吵架。
他拿起长命锁，那是他这一次得救的护身符。
就像他明天经历的那些事一样难过。
一阵沉默，汤昭道：“风哥久走江湖，见多识广，可知方才那群乌鸦是如何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