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说完，剑光临头，他也消逝了。
火光能够撤退暗影，却架不住暗影主意向他们走来。
那必然是他！
裴家的小贱人么？
“咯……”咬牙声不住地摩擦，白发人拄着剑，硬生生站了起来。
贰心中仇恨欲狂，却带着一丝茫然。
汤昭嘴唇微微一动，没有说话。
一大群一大群的乌鸦！
没有人闻声他喃喃地说甚么，但白鱼能闻声。
只是两人之间另有一道通途，那就是罔两。浓烈的暗影覆盖在两人之间，不管谁要靠近对方，都必然要走入罔两当中。
偶然之人，能活否？
“等等……”汤昭张口道，“你记得去救……”
裴守静蹙眉道：“乌鸦啊，不祥之兆。”
汤昭一怔，勾起了不好的回想。
汤昭茫然昂首，只见远处天涯，飞来了无数黑影。
小群乌鸦落地散开，暴露一人，身穿玄色大氅，脸上戴着半黑半白的面具。
“纯阳——给我封！”
我是不死的！
他已经是个偶然人了，心脏在白鱼那边，并不是治愈了，而是完整封印，保持着灭亡前尚在腾跃的状况，他并没有死去，也没有活着，是个阴阳两弃的活死人。
穿出来时，口中含着一个破坏的心脏。
火焰能辟邪，这是他印象中的知识，此时算是歪打正着，恰好用光亮将影子遣散，化出一片无影区。司立玉进犯以后立即发明了非常，拉着裴守静躲进了这影中孤岛，如果再晚一点儿，便能够有人永久从这个天下上消逝。
方才那一剑太莫名其妙了，是从背厥后的、全然埋没的偷袭，偷袭者来了又走，毫无陈迹。他仿佛瞥见一点儿影子，但底子想不起来，垂垂地，连影子都恍惚了。
不记得在那里……
能！
“另有你，你出息了啊。”判官最后看向汤昭，“你就凑凑活活三十里吧——”
在空中飘零，仿佛离家游子的白鱼获得了号令，蓦地向下，正面从他伤口处钻了出来，又从身后穿出。
那团火焰照到的光亮，是他们的庇护罩，也是他们的樊笼。铺天盖地的影子已经将他们困在孤城中，伶仃无援。
现在这一小群乌鸦干甚么来了？
鸦群大量的冲来，看起来几近连成一片，横冲直撞的冲进暗影中。罔两的暗影是没有本色的，并不会因为冲撞而颠簸，只是如一张黑纸上又添无数浓厚的玄色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