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之冷冷道:
——哪有逼迫人喝酒的?这个蓝汋儿行事也真是匪夷所思。
却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伏在小几上沉甜睡去。蓝汋儿将那字条揣在怀里,昂首看看身边的沙漏,方才还剩下半个时候。便将高硕真解了下来,对她笑道:
“大将军固然尝鲜,培公军务在身,务必时候警省,不敢稍有忽视。”
“你倒在这里风骚欢愉,却不知孝逸哥哥那边凄风苦雨,这半年是如何煎熬过来的!”
将那半壶酒送到周培公面前,豪气干云道:
“大将军这便冤枉培公了,培公这么做,只是怕他不长脑筋一意孤行,本来只是争风妒忌、擅杀宗室的小罪,本身被人抓住了小辫子砍头没甚么,倒扳连培公跟他一起死。好歹是廓清了放了出来,蒙大将军兄弟恩赐过话,彼其间也掰了脸,今后今后各不相欠,再无干系。”
“我蓝汋儿只和兄弟喝酒,是个男人的干了它!“
“周培公,这壶酒就当是给你赔罪了!只是你一贯不善喝酒,这半壶下去就要倒地不省人事。走便走,留便留,有甚么屁话,还不快说!”
易之放动手中的果子,悠悠笑道。周培公吓了一声,忙回道:
“明月大侠好本领,却和我们兄弟有何干系?早走早好,不要留在这里惹是生非!”
“领旨,云麾将军尽可放心,末将现在便命全部宿卫调集待命。行宫内里再行安插几层岗哨。”
周培公哼了一声,一把抢过他的酒壶,咕咚咕咚喝了个洁净,恶狠狠道:
“大将军说那里话来,大师都是食君之粟,忠君之事,何分相互?将军在圣驾身边,格外繁忙,任务特别严峻,但有叮咛,末将等顿时去办。”
本身扶住小几一角,强稳住心神。
培公酒劲上涌,醉得摇摇欲坠,内心却还复苏。
“莫非只要你抢男霸女、兴风作浪的,才帮得了他?我们两个不被你害死,也真算命大。”
“不错,的确是孝逸哥哥慧眼识珠,一力保举、汲引的培公,培公也投桃报李,帮着孝逸哥哥做了很多大事。此前他被天子打入天牢,若不是培公在圣驾那边一力死保,他焉能逃出世天?”
天子果依媒介,赐了培公无数金银,又升他做了正四品的忠武将军,带在身边日见宠幸。易之见了,固然内心堵得慌,也是没法。幸亏培公此人,一贯事事不靠前,远远地也害不着他甚么事,虽想找茬,也是无从找起。
“你的威风也耍得够了,这些江湖人把洛阳闹得鸡飞狗跳,天子现在已然无话可说,孝逸哥哥也被迎回后宫,虽被关着,东山复兴也是迟早的事,总算你将功赎罪,还不快走,更待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