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大殿,上百道身影垂垂化为一片死寂。
一片惊呼唤喊的混乱声音里,萧文弼仓猝抱着天子放到龙椅上,运起内力为他梳理内气。而殿中的文武,仓猝将落地上的纸张捡起传阅。
苏辰迷迷蒙蒙盘桓在梦里,那天的厮杀、呼喊、惨叫,无时无刻在梦中划过。
“慢。”
这让朝中很多文武神采都变了,他们虽说都是北宫野亲手搀扶,可真要这么做,那就有违燕高祖抗胡的祖训。
一样的天空下,风过西南数百里。
“陛下使不得!”人群中,王怀义赶紧走出,他是汾州世子,朝王会后被留在天子身边充常侍,眼下听到要复兴兵马,他拱起手:“陛下,京畿之地兵马已不充盈,倘若再次征剿容州叛军,燕京便无兵可用了。”
文臣中,一名御史走出,站在王怀义身后:“陛下,眼下十万雄师征讨得胜,各州诸侯也要防备,浑河南面的魏国也在虎视眈眈,若一旦再得胜,那就……”
蓦地一声话语,打断北宫野的声音,一个侍卫缓慢从殿外石阶下方跑上大殿前,拱手叫道:“陛下,出事了,燕京东北面的瓮城粮库着火,一支来路不明的马队俄然攻击了那边!”
北宫野看着李敢跪在大殿中间,他甲胄尚未脱去,上面班驳血垢、刀痕,披风都扯破的只剩半边,可见当时战事之狠恶,完整超出了这里统统人设想。
“瓮城墙厚城高,如何会着火?”
李敢抿了抿嘴唇,垂着头盯着地板:“回陛下……大将军战死了。”
“讲!”
长川县。
这时,萧文弼走出来,挥手让那两个入殿的殿前侍卫出去,随后朝御阶上的天子拱手说道:“陛下,诸位大臣说的不无事理,燕京不成有失,但陛下所言不能叛军坐大也是防虎,并无错。”
……
有人不信赖的将纸张又拿过来看了一遍,双手都颤栗起来,上面一字一竖写着:十二万兵马压境,兵势受阻,与叛军比武两日,溃败。
“大略千余骑,他们烧了官仓,直接冲出瓮城,又向西面去了。”
“莫非放着反贼不管,等着他们日趋坐大?!”
“啊!!!”
“陛下!”“快掐人中!”
“派燕山铁骑去追剿……朕不要活的!”
说完,不顾其他文武,一拂袍袖,回到龙椅,大马金刀的坐下。
殿中百官的神采从像本日变来变去,北宫野神采都涨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