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杨青儿说完,她才低声道:「陈贵妃和张嫣面貌完整一样,连说话声音都很像,让她去劝天子,天子应当会听。」
刘堪恭恭敬敬向两位太后施礼,和两人酬酢几句,终究进入主题。
金虞姬对付的笑了笑,没有出声。
两宫太后相向而坐,金虞姬手持拂尘,杨青儿敲着木鱼,一释一道,皆沉默寡言。
从武定禅位到现在,已畴昔十多年了。
广德五年玄月三旬日,南京紫禁城慈宁宫正殿。
「天子这几日忙得很,哪故意机来看我们这两个老妈子。」
她想起父亲杨镐活着时,破钞重金,企求获得一块纯粹的暹罗进献宫中朱紫,可惜终究还是没能买到。
身前的桉几上摆着青灯黄卷。
杨青儿语气显得云澹风轻,仿佛在说极悠远的事,但是金虞姬晓得,小天子现在究竟在忙甚么。
杨青儿回道:「陛下至纯至孝,太上皇若见了,必会欣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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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十多年来,刘堪身为大齐天子,却要看父皇神采,忍辱负重。
金虞姬面露难堪之色。
「我极力而为,刘堪这孩子,和他爹分歧,我没看过他堕泪····」
「哎,也不知太上皇是不是真的成仙了。」
东太后杨青儿和慈圣太后金虞姬住在一起,两人相顾无言。
刘堪望着两位吃斋念佛的母后,只是冷静点了点头,便在两人面前,跪下存候。
「都退出去等着!」
太上皇失落的动静传回南京,后宫一众嫔妃每日以泪洗面,哀思欲绝。
柳如是和布木布泰当日便吊颈他杀。
「我怕他镇不住这帮子老臣。」
金虞姬回想起旧事,底子没听杨青儿在说甚么。
宫殿内里的天空传来鸿雁悲鸣,一只落了单的大雁忙着在云霄间寻寻觅觅,寻觅归家的路。
杨青儿赶紧道:「天子有话就说,这里没有外人。」
「母后在上,儿臣向母后存候,儿臣叨教,母后恭安否?」
「你这檀木是暹罗国进贡的,代价不菲呢。」
「堪儿两日没来存候了。」
「天子本年重阳节还送我了这个铜炉,另有檀香,就是这个,」
杨青儿放下木鱼,昂首望向金虞姬,那张曾经美艳动听的脸,现在已爬满了皱纹,两鬓乌黑的发髻上也平增了几根银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