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面墙上都贴上了防撞的海绵,光秃秃的房间里甚么装潢也没有,护士和医内行里拿着针头和棉花,四周围堵,想要为她注射平静剂。
即便在发疯的时候,陈梦灵都是熟谙我的,她将绑起的双手送到我面前,一双眼里差点泣下血来。
一堵墙之隔,我们再度变回了那年惶恐无依的模样,饱受着一样的折磨。患上这类神经绝症的,不但是她,另有我。
最后,还是带着口罩的大夫下了死号令,“不可,再给她打一针!”
冲出画廊的时候,天上已经是墨黑一片,两旁高大的路灯覆盖着我湿漉漉的身影,浑身都披发着刺鼻的味道。
心在炭火上翻来覆去地灼烤着,反复着收缩收缩的步调。终究,当出租车停下的刹时,我没命一样冲进了病院里。
而她莹白的身材上,全都是血痕,绑痕,和烟头烫下的核心。她口不能言,手不能动,唯独一双凄哀的双眼,穿过男人向我看来——那边面已经尽是死意。
等跑到顶楼察看室的时候,我一眼便瞥见了苦苦挣扎的陈梦灵:
我现在就和真疯子没甚么两样,两眼发直,不断地念叨着“快一点”“快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