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几个月之前,有一天走到吃不僻巷糖人张摊铺前,可巧瞥见了那飞天仙姑的糖人……她……皎若朝霞,灼若芙蕖,凌波微步,罗袜生尘……我一时感觉心动,便上前买了一个……回家后未舍得吞吃,而是插在了寝室以内案己上的笔筒里……”
他嗫嚅了半天,似是在踌躇该不该把这些私密之事讲与人听,到厥后瞧见本身反扣在膝头的两只手,瘦得只余了皮包骨头的一副架子,青筋遍及,松皮嶙峋,才下定了决计。
穆飞羿不答话,掌内心平空多了一根手指是非的紫红色小草,小草身材长条纤细,顶端较粗,像套着个菠萝状的囊壳,那囊壳有头有尾有纹,又有几对尖足,倒跟个毛毛虫差未几。
穆飞羿接过,向李秀才口中倾倒了几滴,将那草药化在嘴里,便自顺着喉咙流进了胃肠。
司乔听得心砰砰直跳,脸上染烫,这等香艳故事,之前在望山村曾听马三通讲过不下十个版本,背景配角分歧,但内容相差无异,而结局也莫不是狐精兔子精各色精怪因报恩而来,最后或是白首偕老,或是缘尽而去,男主得红袖添香一阵后金榜落款,另娶娇妻。
司乔未经人事,自是懵懂无知,不知这氛围中的气味到底来源于何种物质,但对于这男人到底得了甚么病症,她却本能地察出了些奥妙之处。
鲁家娘子此时无不该从,赶快去外室里拿了杯子倒满,端出去。
因为气味过于熏人,鲁家娘子便又紧接着去阁房清算那满地满床的狼籍去了。
听到这两个字,李秀才的脸上突地出现不普通的红晕,声如蚊蚋道,“木娘就是飞天仙姑……糖人张捏的糖人……”
穆飞羿便将这似虫似草的东西捏碎了,掰开李秀才的嘴巴,悉数倒了出来。
“木娘是谁?”穆飞羿单刀直入。
司乔噗嗤一声笑了,“就跟你多老了似的。”
“活了……我的老天……真神啊你们。”鲁家娘子捂着心口感慨。
“……”羞惭浮上了他的面孔,他嗫嚅着不知如何是好。
穆飞羿眸光清冷地扫她一眼,“邪祟害人,与你无干。”
穆飞羿仿佛有些不耐烦,回身拉了司乔的手,冷声道:“你穿好衣服出来叙话,我们在外间等你。”
这时鲁家娘子帮李秀才找到了替代的衣服,从阁房里出来,恰都雅见他们两个挨得甚近,端倪传情的模样,不由暗自唏嘘,“哎吆,这两个结婚多少年了?孩子都恁大了,豪情还是这般好。”又想到阁房里的李秀才,不由感慨,“真是旱得旱死涝得涝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