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宁郡主呵呵一笑,“成王败寇,畴昔之事,谁是谁非还不是他一人说了算?娘舅,逝者不成追,不管如何,你应当看清实际,我母亲与莫家诸位皆已作古,而你现在即将成仙,还在乎这些尘凡的权位江山做甚么?我与六表哥既已获得先人承认,拿到本年国运,便是合该秉承皇权之人,何况莫贵妃不是你最敬爱之女子么,令她的儿子担当大统,成为新皇,于你又有何丧失呢?依我看,不但没有丧失,反而得偿夙愿,是最完美的结局。”
天子额头青筋凸起,“你……”
“甚么意义?”穆飞羿本自安静的神情蓦地凛冽,“请父皇说个明白,此事与儿臣有何干系?”即便是迁怒他早就知情,却也不该将话说得这般刺耳,何况,他说过了,直到亲历,他才确信了果有玉玺真假之别。
许是穆飞羿也是第一次听闻这番旧事详情,清冰脸庞上闪过一丝的讶异,转头看向宜宁郡主,“郡主,你看他所言有几分真假?”
司乔这般想着时,便听天子冷冷道:“羿儿,潘天师说得对,你只要将宜宁郡主制住,劝服她乖乖把玉玺交出,朕就宽恕你的罪恶,对她朕也会从轻发落。不然你们二人,所面对的会是一条粉身碎骨的死路。”
接着鱼贯而出的是钦天监的熊主理,潘仁仙,及魔妖两科长老。最后天子穆行烈身后伴跟着三皇子缓缓走出,一双严肃的虎目里尽是大怒。
宜宁郡主神采一变,“为何迟了?”
“慢着。”宜宁郡主不但不惧,反而大声道,“娘舅,你觉得拿下了我,你就能夺走这玉玺么?”
“将宜宁郡主拿下!”天子一挥手,断喝道。
而天子先前提出过的对于穆飞弈与宜宁郡主的赐婚,又是出于何种目标呢,是真的想要满足莫贵妃的遗言,还是他料定了把这两小我往一起凑,便能够诈出真玉玺的呈现?
司乔内心说不清的酸涩滋味,却也并未几言,只是冷眼看着穆飞羿,任他做出表态。
潘仁仙道声“服从”,上前迈了一小步,冷冷望着穆飞羿道:“六王爷听好,宜宁郡主方才所说她手中玉玺乃是先皇赐给德平长公主的,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十七年前,莫家谋逆,其实在启事一向未向外公布,是以知者甚少,十七年前,恰是德平长公主与其驸马暗中勾搭莫太师,欲盗取我皇玉玺,图谋国运,再立你为新皇,篡位夺政,其狼子野心,大家得而诛之。幸而皇上洪福齐天,看破狡计,将他们一举拿下,才不至于奸人得逞,生灵涂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