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被一个温厚的手掌攥住,司乔偏了偏头,是穆飞羿。
但许是天子能够设想获得,几个月来她所接受的折磨,便叹了口气,“难为你了。”
皇后的嗓子嘶哑,缓缓道:“就在柔喜宫炸猫一事以后不久的一个夜里,臣妾的寝宫被几个蒙面人突入,臣妾被他们制住,带到了西春宫中一个长年无人的殿房角落。”
胡公公便扬了拂尘,前去宣口谕。
一个身着黑衣,斗笠罩头,黑纱蒙面的女人,跪在天子的面前。
平平平淡的几句论述,没有衬着,没有委曲,更没有哭天抢地。
“她是如何对你的……跟你开口要过凤印么?”他又问。
容氏便将玉玺和凤印从袖中取出,呈递给天子。
司乔立即将本身缩成鹌鹑状,这是在她救人之初便想到的一种场景——柔皇贵妃好死不死地会再呈现在天子面前,天然也就扳连到她这个始作俑者身上。
她身姿曼妙而窈窕,仅从背影看,便令人节制不住地想入非非,猜想定是一个年纪不大却仙颜至极的美人。
德平长公主身上满盈着浓厚的进犯之感,即便是在宜宁郡主身后,她从了尘道人的节制下复苏过来,这类感受退散了一些,但也仅仅是褪了猖獗与痴意,倨傲与凌厉仍在。
未几会儿,门外脚步混乱,公然有两个身强力壮的嬷嬷一左一右地架着皇后景氏出去。
天子皱了眉头,意味庞大地看了司乔一眼。
公然天子安静地将目光收了归去,从鼻子里往外哼了一声,“容氏,你犯了各种滔天大罪,又以假死欺君,本该凌迟正法,但念在你本日救驾有功,朕就免你罪过,既往不咎。”他顿了顿,视野停驻在她泪光点点的脸庞上,半晌后道,“不过你的名号已撤,容氏在天下人的心目中也已亡故,朕就另封你为婉嫔吧。”
而真正的景氏,她就像是夏季茫茫荒漠上的草,敛尽统统扰人的声气。
天子吁了口气,幸亏没有得逞,不然的话……他回想起之前的景象,神采黑晦起来,瞥了一眼一旁的三皇子。
司乔不由得为皇后感到一阵哀思,看来天子是真的不在乎她。
天子对劲地点了点头。
两行泪不自发地流溢了出来。
胡公公上前接过,交给天子。
天子托在手中,打量了好久,脸上的神采庞大至极,以后,他突地昂首道:“真正的景氏呢,她去了那里,凤印如何会在你手里?”
皇后看起来非常衰弱,由两个嬷嬷帮着跪在天子的面前,三拜九叩以后,天子道一声“平身”,又命胡公公搬来一把椅子让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