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穆飞弈沉吟了一瞬,悄悄地看着司乔,“你很想他,是吗?”
这大抵便是东方玉林所报告的那两个驴头不对马嘴的故事的含义吧。司乔将白茫茫似大雪纷飞的千头万绪捋了一捋,又问道:“六王爷……殿下,假定我就是水凰,要死也死了一万年了,你是如何把我的灵魂复原,又为甚么送到北晟皇族投胎呢?”
“他……”穆飞羿字斟句酌,似有难言之隐,但毕竟还是说了出来,“他……实在是你们灵族的长老……呃……跟大虫长老一样,你们灵族本来有九位长老,在神魔大战中陨落了五个,还剩四个……他是大长老,大虫长老是最小的一个。”
“统统本该停止得很顺畅——在我的打算中,我会成为太子,穆氏皇位的担当人,十余岁后顺其天然地复苏入胎之前的影象,继而规复被封闭的神力,到时候我会求父皇去北晟求婚,将你娶返来。”穆飞羿的脸上浮出一丝淡淡的和顺,仿佛在憧憬那被偏移了的场景,“你及笄之年我们便结婚,婚后我会带你去望山,在那边我们拿到龙睛,你也会接获万年之前遗落的血肉与法器,到时候,我会适时奉告你畴前的事情,而以后,我们会将朱雀妖丹、白虎魔心,玄武龟甲一一拿到手……”
她看向穆飞羿,穆飞羿也正凝睇着她,目光遭受时他既没有闪动也未曾躲避。
万年光阴在他略显干瘪的平铺直叙中像是三五年普通长久无奇,司乔在心中字字揣摩,如果他说的是真的,将一个本来魂飞幻灭的灵体重现于人间,可视为逆天之行,其中酸楚劳苦不言而喻,而最最首要的,是执事者饱受磋磨的心念之力。
“因为你的灵魂是由亿万个碎屑重黏而成,非常不稳,我便设法将灵族的圣泉全部撬出,与你灵魂融为一体……在灵族长老看来,我此番乃是大逆不道,与毁天灭地无异……他恨我入骨,天然不肯与我见面了。”
事情在他与司乔的灵魂分开的那一霎便转向了另一个大相径庭的不归路。
穆飞羿见她语气和缓,心中的弦没有放松,反而绷得更紧了,字斟句酌,又不敢暴露游移的陈迹,“……四魔的宝贝远远不敷,只是一部分……接下来,我们还要去一些别的处所,找一些其他的东西,至于其用处……”他本显得阴暗冷僻的凤眸忽地浮上一抹亮光,带着一闪而过的狠恶与锋利,低低道,“你放心,不会是与这个人间为敌——人间大劫万年一度,这些取之于旧魔的东西,恰好是禁止新魔的利器。这些年来我一向孜孜以求的……便是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