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司乔道,抬手指了指那丹药,“皇上,你之前一颗一颗地服下,经脉尚且难以接受,常常痛不堪言,如果一次吞三粒……臣怕你的龙体难以接受。”
“你是何人?”天子痛斥,“安敢在此装神弄鬼?”
但是不待他将话说完,那三颗丹药便飞离了他的掌心。
“……你公然是个克父戕母的灾星……”他哑声道,“我悔怨, 我悔怨,我好悔怨……”
“畴前两位异姓兄弟争夺宝贝,做兄长的赢了,便将弟弟囚禁起来,独享宝贝,但是呢,这宝贝倒是个毒手的东西,想要独占,就需支出永久被其奴役的代价,不但如此,子孙后代都要搭出来,与他一起无有出期。那异姓弟弟固然被囚禁,但是也晓得了这个奥妙,心中虽说称心,却难以真正放心,他便想出了一个主张——”
不待天子答复,他便笑起来,笑得口鼻溢出血沫才停下来,在天子的瞋目眈眈中慢悠悠道:“不如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老六!”天子一声暴喝,几近要扑过来掐死穆飞羿,“你这个混账东西!为何毁我灵药!”
天子被她的呼喝声惊得躯体一震,托举着灵药转过甚来,先前迷离涣散的双眼在这一刻有复苏的迹象,但不过就是一瞬的工夫便重现幽昏,他看向司乔,恶狠狠吼道:“你想跟朕抢?”
“找到了!”转了半晌的天子突地喝彩一声,欣喜若狂,两只手向空中猛地一抓,便见半空中平空呈现了三粒闪动的金光,他一掌控在手里,就要向口中塞去。
天子恍若板滞,在她说话的时候,他的神采有着奇特的窜改,如同一锅沸水被釜底抽薪,缓缓地降下温来,眼眸当中一丝丝的腐败重覆,当她愣住话语,秋水普通的目光伶伶地望着他时,他蓦地打了个寒噤,像是酣梦当中忽地被人唤醒,淋漓的汗珠自毛孔中呼地渗了出来。
想必穆飞羿等人早已看了出来,只在冷眼旁观。
“甚么意义?”天子奇骇至极,挥起手臂舞拨着面前的暗中,夜色竟真的被他拨得淡了几分似的,暴露不远处一缕妖异的影子。
天子浑沌初醒,激愤浇心,一时没有考虑到这些,突然被他点破以后,就像是三魂七魄通上了神,一个激灵,面色如土,看向穆飞羿的眼神除了厌憎以外多了不共戴天的绝望。
“穆行烈,你与其苦苦诘问我是谁,不如静下心来想一想,灵药被毁,你何故成仙?岂不是和你那些不利祖宗一样,身后灵魂祭入妖窟,永久不得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