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安皇后背后的刘嬷嬷冲她使了个眼色,她才反应过来,噗通一声跪下,“母后息怒,儿臣错了。”说着用力地叩了几个头,“儿臣情愿接管奖惩。”
司乔朝安乐柏瞟了一眼。
冬安皇后仿佛很吃这一套,她愤怒到泛红的眼眸垂垂规复到普通,强压着胸口的起伏,深吸了口气,别过甚去,不看赤榴公主。
“公主,您承诺了。”冯姥姥道。
说完以后她又感觉非常冒昧,不安地解释,“奴婢没有别的意义,奴婢这些年来,一日不敢健忘先皇与先皇后的恩情,奴婢非常想看一看小公主您长成甚么样了,您是像先皇还是皇后娘娘……奴婢……”她越说越冲动,泪花再次从眼眶中迸出。
“说甚么报仇雪耻,我只不过是顺势而为,来拿回该拿回的东西罢了。”她缓缓道。
“宁辉宫空着也是空着,离我的议事厅比来……其他宫苑,要么太远,要么太陈旧,要么就住着其他妃嫔娘娘……”
只是多想无用,只能是走一步瞧一步了。
同一时候。
“起来吧。”司乔又品了一口忘忧茶,茶香在每一颗味蕾间满盈,这是她娘亲研制的,是独属于娘亲的味道,和梦里的,设想里的,一模一样。
她转转头来,又重看向司乔,踌躇了半晌,才尽是等候地支支吾吾隧道:“公主殿下,能不能,能不能让奴婢看看你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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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今后切不成如此鲁莽了。至于司国师,让她速速搬离宁辉宫。”
“高,实在是高。”安乐柏笑。
“的确混闹!”冬安皇后的神采却一点好转的迹象都没有,“你做此决定之前就没想过要跟我筹议一下的吗?率性妄为,目无长辈,你的眼里另有没有我这个母后?”
“这有何难?”司乔无法一笑,悄悄地将头上幂离取下,暴露一张明丽的脸庞来。
氛围停滞了一瞬,冯姥姥与安乐柏欣喜昂首。
赤榴公主解释着,想让冬安皇后熄熄火气。
“嬷嬷,宁辉宫有甚特别之处,为何母后如此看重,连住一下都不让去住,国师又不是外人。”一出了殿门,赤榴公主便抱怨起来。
那位安乐柏也好不到那里去,鼻子僵住,嘴巴大张,一双黑亮的眼睛直勾勾的,就像是丢了魂普通。
赤榴公主张口结舌。
她晓得刘嬷嬷必然会将这些话转述给母后的,若说宫里是一锅粥,刘嬷嬷便是一根搅屎棍。也不晓得母后那般云淡风轻目无下尘的人怎地会重用如许的奴婢,
“如何,做了监国以后,翅膀硬了,不听我的话了?”冬安皇后深皱起眉,语气又峻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