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其他站成一团的六合人神鬼乃是抵抗魔气的中坚力量,水凰便是他们手中赖以仰仗的决胜宝贝。
诚如白月安所说,神魔大战一次比一次狠恶,凡是经历过几次大劫的神仙皆感喟此次魔息的狠恶程度。
“我不要她去送命,我也不要她再重生。”
各方应战的同时,祭台也已搭好,无数神明的目光调集到了水凰的身上,等候她再一次捐躯成仁。
但是别无能够。跟着神界中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位上神接踵成魔,三界当中魔头频出,魔息活着间暴涨。仿佛在一夕之间,四海八荒便分崩离析,成了妖魔横出,邪物纵横的局面。
但是因为那些经历过分单调,也过分壮烈,在她的心底并没有保存下特别刻骨铭心的印痕,只是一叠叠交叉摆放的水墨画普通,摞在内心之上,乏善可陈。
无数劫来,她都是这般做的。
在成年的那一夜,无数生世的影象碎片涌入脑海,水凰流了一夜的泪,第二日一早,灵界当中繁花从东开到西,芳香遍及全部膏壤。
也感觉如此做理所当然。
因着他身份的高贵,无人敢劈面驳斥。但一些辈分长的神明会出来委宛教诲,劝他保全大局,将私交放下。
“父尊,请恕孩儿无状,我一天亦不能与阿乔分离。”
“我们必然另有别的体例。”他面对着众神的不解与指责的目光道。
分开了。
这一世白月安的呈现是个不测,就像骄阳突入了暗淡的峡谷,彩虹骤放在幽深的密林,那般奇特,热烈,富有朝气。如大片的罂粟花开在干枯的荒凉当中,再也戒不掉。
她心无邪念,甘心甘心。
“她是我朝夕伴随的她,我若丢了她,伤了她,再返来千百个,即便长相一模一样,心智如出一辙,影象完整煲有,也不是我原本来本的她了。”
神尊说完以后,长叹一声,老泪纵横,出门向众神宣布,水凰之祭打消,自此天上地下,三界六道,凡是公理之士,须同心极力,共抗魔奸。所谓邪不压正,道自胜魔,神与魔的对战,假以光阴,神必胜无疑。
水凰也来过,面对着水凰的劝止,他泪流满面。那是水凰第一次看到他哭。在她面前,他向来都是笑着的,欢乐的,如骄阳,似彩虹,如残暴的罂粟,如灿烂的炊火。
“子不教父之过,此举如有天谴,统统由为父来承担。”
直到上一世,她碰到了白月安。
神明们面面相觑,愤然拂袖。
神尊气得回身回了内殿,留他一人跪在玉阶之上。
她与白月安青梅竹马,相知相爱,临到了她又该走向赴死运气的时候,白月安震错愕怒之至,使出了浑身解数禁止。身为男人,自是不肯意让本身敬爱的女人去付出世命,固然无数人教诲他辨识孰轻孰重,但他不管如何也迈不畴昔这一关。一边是六道百姓,一边是挚爱之人,他宁肯付出世命的是本身。如果他能取水凰而代之,他必然毫不踌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