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及了司重坟场,已是中午。
他们身处在一条崎岖狭小的山道上,山道下方便是湍急幽深的流水,这些激流是汇成龙口潭水的一部分。高高悬吊的石棺四周环抱着繁花碧树,就像一只苍茫的巨眼在俯瞰着周边万物。
司乔:“……”
阿公将老鼠精赶走,牛家规复了安静。
几年前,有一次他做的面具俄然成了精,嘴巴一开一合地会说话,还会吃东西,一夜之间将牛大郎家的米缸面缸掏了个空,可把一家长幼吓坏了。不到天亮就跑来找阿公,阿公畴昔一看,本来是一只老鼠俄然成了精附到乐面具上面。
那些妖怪与司乔等人对视了半晌,纷繁像人一样叩首作揖。
“的确,猎奇异的一个阵法。”穆飞羿道。
“不懂。”穆飞羿淡淡道,“不过是在塞外蛮荒之地见过一些,也就略知一二。”
阿公善于这些,小时候司乔曾很感兴趣,要阿公教她,但是阿公说这些都是修道者的小术,不值得她操心机去学。
本感觉六王爷高高在上不成妄议的山民们,在这长长的一段路程中,逐步看出了贩子人家最感兴趣的东西,接下来便如同相看半子般相看穆飞羿,真是越看越扎眼,越看越喜好,也便越看越靠近。
“传闻有一夜他们……”
“司女人,我们已经被困了好几个月。你大发慈悲放了我们吧。”
那每一棵桑树上皆困着一个妖怪,或棕毛覆面,或绿眼龅牙,或竖耳长尾,正都缩成一团,瞪着司乔和穆飞羿他们。
司乔当时因为猎奇,跟着阿公在一旁目睹了全部过程。
“是呀,我也看出来了。”
“司女人,饶了我们吧。”
没想到他拿起来直接将之覆到了司乔的面上,打量了下,仿佛很对劲,便转到她身后为之系上后带。
抠抠搜搜取出了五文钱递给摊贩。
穆飞羿却又将手伸向另一个略藐小巧一点的面具,玄色打底,上面刻有精美的双鱼戏珠斑纹,看起来比方才的鬼面要温和很多。
穆飞羿却沉吟着,半晌后附耳向司乔,“司女人,赤琼你还带在身边吗?”
摊贩:“……”
阳光下穆飞羿微微一笑,血红的朱砂在眉间闪烁,凤眸里闪烁着一抹幽森的意味,“如果我所猜不错,这阵法能够锁住过往的幽灵或妖魔,免得其粉碎高悬的石棺。”
穆飞羿看着她婀娜又狼狈的背影,嘴角噙起一抹笑来。
穆飞羿冲司乔勾勾手指。
如许一来两人并肩之时便极其养眼了,山民们不约而同收回对劲的喟叹。司乔终究忍不住捧首鼠窜,“王爷,先行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