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曰:
庄生放开大量,满饮数大怀。那婆娘不达时务,希冀哄乐了老公,重做伉俪,紧挨着酒壶,撒娇撒痴,蜜语甘言,要哄庄生上床同寝。
“大块偶然兮,生我与伊。我非伊夫兮,伊非我妻。偶尔相逢兮,一室同居。
庄生用手将内里一指,婆娘转头去看,只见楚天孙和老苍头踱将出去。婆娘吃了一惊。回身不见了庄生;再转头时,连楚天孙主仆都不见了。
庄生道:“罢了!另有一节,棺木何不放在正寝,却撇在破屋以内;莫非也是吉兆!”
老苍头道:“老夫都说了,我家天孙也说得有理。他说:‘娘子面貌,自不必言。未拜师徒,亦可非论。但有三件事未妥,不好答复得娘子。’”
将及傍晚,那婆娘等得个不耐烦,黑暗里走入孝堂,听左边厢声气。俄然灵座上作响。婆娘吓了一跳,只道亡灵呈现。吃紧走回阁房,取灯火来照,本来是老苍头吃醉了,直挺挺的躺于灵座桌上。
老苍头答复了婆娘,那婆娘当时欢天喜地,把孝服除下,重勾粉面,再点朱唇,穿了一套新奇色衣。
田氏固然心狠,终是女流之辈。吓得腿软筋麻,心头乱跳,斧头不觉掉落地上。
次日,见老苍头行来步去,并不来答复那话儿。婆娘心下发痒,再唤他进房,问其前事。老苍头道:“不成不成!”
交拜已毕,千恩万爱的,联袂进入洞房,吃了合卺杯,正欲上床解衣寝息,俄然楚天孙眉头双皱,寸步难移,顿时倒于地下,双手磨胸,只叫心疼难忍。
庄生写完,对着田氏说道:“我现在便教你看两小我。”
婆娘吱唔半天,竟然无话可说。
田氏道:“我与天孙成了佳耦,妇人以身事夫,本身尚且不吝,如何会在乎别的的呢?”
老苍头被惊了出去,也是慌做一团。田氏仓猝问道:“天孙常日可有些病吗?”
老苍头去后,婆娘不时惦记,心急如焚,孝堂边不断地张望了数十遍,恨不能一条细绳拴了那俏后生俊脚,扯将入来,搂做一处。
第三件,聘礼筵席之费,奴家做主,那个要得聘礼?筵席也是小事。奴家更积得私房白金二十两,赠与你仆人,做一套新衣服。
我若端的死,一场大笑话!”
这天,寻了个机遇悄悄地唤老苍头进房,赏了美酒,将好言安抚。安闲问到:“你家仆人曾婚配否?”
老苍头道:“行是行,只怕娘子不肯。”
两人有了情义,但楚天孙只要五分,那田氏到有非常。所光荣的是深山隐僻,就做差了些事,也没人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