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对靠着酒馆保存的陈少白和李往矣来讲，倒是遭了池鱼。
黑云内凝集出一道三丈多高的人形暗影，飘落下来，立在古刹外。
……
但李往矣不一样，李往矣身材肥胖，面庞白净清秀，说像大户人家的深闺蜜斯有些夸大，像个小秀才。
刚入冯府，就碰到一群娉婷少女，在院子中荡秋千。
又往前走了几里地，李往矣在一个半山坳处，碰到了一个破败的古刹，筹算在那边过夜。
已然完整规复神智的冯家蜜斯，轻唤了一声。
斯须以后，陈李村八百多人全都化作血雾，被猩红大旗卷走。
陈少白和李往矣躲在水中目睹了全村的悲剧，还看到猩红大旗前面，站着一个跟山岳一样高的庞大黑影。
凌晨的阳光薄薄的，洒在他们身上像是披着一层金色的碎雾。
寒山书院作为寒州境内最大的书院，并不在寒州城里，而是在西郊的寒山之上。
下一瞬，他进入了另一片六合里。
走了三十几里地的时候，天气渐晚，夜幕很快覆盖大地。
“小矣，我筹办去野泽关当兵。”陈少白开口道。
当年赶到冯府，看到满地残尸时，他就非常懊悔，只是才子已逝，连尸都城已不全。
笔迹实在难辨，不知这位神灵公，到底姓甚名谁。
这一声对不起，迟了二十年。
只要正在河里泅水的陈少白和李往矣，因为惶恐惊骇躲进了水里，才逃过一劫。
听到这一声对不起，方才规复腐败的冯家蜜斯，神情俄然一冷，仿佛遭到了莫大的刺激。
寒州城里的大小酒馆，不说成百上千，几十家还是有的，醉忘乡关门了，除了几个老酒客怀旧叹惋几声外，跟秋末桃叶街上的黄叶悄不溜落了也没甚么辨别。
身着赤色嫁衣的冯家蜜斯，此时脸上已没有了那种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乖戾神采。
少女羞怯，从速低头，假装细闻院门边探出来的青梅。
俄然，她收回了一声尖叫，无穷无尽的怨念，刹时覆盖周遭三百里。
一名青年和尚，在船中大开杀戒。
远处的官道模糊传来一声马嘶。
寒州城醉忘乡酒馆的老掌柜，在霜降那天咽气了，留下了一堆狗屁倒灶的破事。
曾经的青年苦行僧，已然变作一名魔僧。
都是已为厉鬼的冯家蜜斯，花了二十年的时候，一个个把他们找出来的，再用鬼道秘法，让他们聚在这艘大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