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悔怨吗?”
“陈江湖!”南宫宸的脚步调然停了下来,微微侧过甚,看向身后的大监。
肖左将浴血疆场,杀人无数,被看上一两眼,便感觉如坠冰窟,又如何会有人敢巴巴的贴上去拥立新君呢,陛下的心机真是越来越难以捉摸了。
南宫宸神采有些不天然,但语气却非常暖和。南宫漾粉饰住心底的惊奇,拉着顾明康坐在了南宫宸的身边。
陈江湖忙行了一礼,道,“陛下。”
顾明康的小脸上挂满了我有规矩四个大字,眼神清澈的如同一汪清泉,南宫宸心中划过一道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他的一双后代向来都没这么与他靠近过,南宫泽更是从很小的时候便以储君来培养,教诲各种礼节,见到他的时候都是一副怯怯诺诺想靠近却又不敢的模样,而这孩子,才真的像是个孩子。
南宫宸一怔,抱病睡着了?
南宫宸凝睇着南宫漾的眼睛,双手倒是紧紧握着。他但愿获得想要的答案,却又惊骇真的听到不想要的答案。
说着偶然,听者成心。顾明康的一番话本是孩童之言,却让南宫宸与南宫漾都有些发怔,这时南宫宸的心中才翻涌起些许惭愧与不安。
“是,微臣与郭右将固然私交未几,但也清楚他对子嗣的严苛,以是微臣觉得郭景寒定然会返来。”
“他不是阿泽哥哥,她是阿漾姐姐,你认错了。”顾明康有些怜悯的看了南宫漾一眼,道,“阿漾姐姐别活力,你父亲只是年纪大了,以是看不太逼真,等王伯伯把他的眼睛治好,他就会晓得你是阿漾姐姐了。”
“明康给父皇存候。”
“嗯……咳,起来吧,来陪父皇用膳。”
“小事,无需忧心?”南宫宸嗤笑,“肖鸿飞一说话,底下便无人敢辩驳,朕的臣子何时竟然成了别人的附庸!”
如许想着,陈江湖便冷静下定决计今后更得谨慎些。
顾明康眼中却暴露不解之色,“那为甚么不直接叫父亲呢?如果阿漾姐姐叫你父亲的话,明康就不能叫你父亲了,因为明康有一个父亲,固然他抱病睡着了,不想理明康,可他还是是明康的父亲。”
毕竟在寺人界,陈江湖也算是食品链顶端了,那一个大监的位子可不是谁都能做的,稍有不慎便被连累九族。虽说他们寺人也并不担忧会扳连子嗣甚么的,但他们另有家人,以是大监的位子使他们期望却从不敢坐的。
为了他的江山,为了他的朝政,他竟从没想过漾儿的感受。他也只要一个女儿,为甚么要把对太子的希冀强加到她的身上,让她顶着本不属于她的身份,去为他的一己私欲支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