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在天子脚下,没有烦复的税务,没有战役的培植,这仿佛是一个君主能为子民应尽的任务。但南宫漾没想到,南宫宸竟然皱起了眉头。
“草民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千万岁。”
“安茗(微臣)拜见皇上。”南宫柔身着大红色宽襟袖裙,上面用金丝绣了非常崇高的牡丹花,一头青丝高高挽起,粉面朱唇,端的是一副眉眼如画,身边另有一名儒雅斯文的男人,身材苗条,眉眼温润,像是一块不竭披发热气的暖玉。
“回陛下,苏牧习武多年,但愿有朝一日为国建功,不枉少年一回。”苏牧神采慎重,眉宇间弥漫着少年独占的自傲与野心。
逮不着老的逮小的,南宫宸把视野放到了养子苏牧的身上。
君主之责,不在天下,只在米盐之间。南宫漾细心咀嚼着这句话,脑海晃过自家老爹那张贤明神武的俊脸,心头有些庞大。
“阿泽也来了,皇姑母可真是没有白疼你。”南宫柔拉起南宫漾的小手,蓦地瞧见了嫩小手上的红印子,眼中划过一抹心疼,“这是如何了,谁这么不长眼,竟然敢欺负本宫的阿泽?”
但是一心想要天下的君主,如何能够做到体贴民气民意,照顾民生公众,南宫漾心底对南宫宸的这类做法深有感到,不由得连连点头,“父皇说得对,儿臣必然服膺教诲。”
“苏牧这小子也十六岁了吧,看他身材魁伟,可曾习武?”
本日因为是安茗长公主的生辰,禁卫军与京兆尹结合起来,三步一岗五步一人,将整条繁华的街道守得密不通风,出去的百姓也都是搜过了满身高低,没有刀剑暗器才会被放出去,以是大部分屠户都被强迫临时关了门,身带斧头的樵夫也都被堵在街道内里。
这讨厌的苏洛,要不是这么多年待皇姐一如既往,他必然要抓他这个逃窜的小官返来任职。好端端的一品大臣不做,非要跟着皇姐周游经商,留下了一堆烂摊子,可恰好他也不忍指责,口头上占几句便宜已是心对劲足。
他微微点头,“先去御令卫历练吧,磨一磨性子,过几年朕再为你选新职。”
苏牧已经成年了,再历练两年便可入仕,现在恰是适婚春秋却还未婚配,南宫柔也筹算借此次寿宴为他选一门婚事。
“都起来吧,本日是皇姐的生辰,诸位不必拘泥身份。”南宫宸唇角上扬,非常客气的叮咛道。
“皇姐这是做甚么,本日是你生辰,统统随你情意就好,皇弟千万不敢接管你的拜礼。”南宫宸眉眼带笑,仿佛并不在乎众目睽睽,毕竟在场的大多数朝臣,都曾被皇姐教诲过做人的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