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缓淡淡道:“历很多了,也便不怕了。”
兰慧恍悟:“荥镇是梁州治安最差的一处,恰好又是我们的必经之地。那些人将我们逼入荥镇,既可瓮中捉鳖,又不愁有人背锅。唉,如果被赶进瓮中的不是我们,真想为这个主张叫一声好。”
用如此阴沉的神采说着如此阴霾的事,这位少年也是奇了。兰慧忖道。
羿清称谢接过,不紧不慢地吃下后才似是真正饱了,又到溪边洗了手与脸,返来后直接坐在了容缓身边,问:“小容兄弟是要去那边?”
“火线有人追来。”莫仇闻声了马蹄声说道。
羿清又挪近了两分,热切道:“小容兄弟是要去往那边?说不定我们刚巧能够一起同业。”
容缓莞尔:“我们应当惊骇么?”
“平州?”羿清忖了忖,眉间浮起难过,“我们只能同业到半路呢。”
容缓轻颔螓首:“百姓中常有一句话‘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有备方可无患。”
容缓看着那只被他当作兵器的半熟烤鸡,忍俊不由。
大汉恰是羿清之前所说的那位失散的侍卫,姓卫名义。
兰慧白去一眼:“如果来者是你的仇家,为了不扳连我们,你应当尽早和我们分道扬镳才对罢?”
羿清顿了顿,讷讷道:“我惊骇过。”
“这又如何说?”
容缓莞尔,不置可否。
霍拓非常不甘心肠退出几步。
容缓:“当然有这方面的启事,但那些雕虫小技充其量使对方多走半日的冤枉路。莫仇武功之高他们想必是传闻过的,此处山高林密,利于杀人,却也利于逃遁,有莫仇在,他们一定能一击全中。与其在这个利己也利人的田野脱手,不如将我们赶入荥镇城内。”
如此一说,情势立即告急,不但羿清要走,容缓也须解缆:那追兵如果到了,必然向他们探听羿清一行的下落,届时也是不妙。
霍拓面起不快之色:“萍水相逢,这位兄台如果信不过我们少主,我们又如何信得过你们?”
霍拓固然没有开口,神采也有此一问。
霍拓颇不同意:“少主,您莫忘了……”
容缓将手抽出,勾唇含笑:“感谢你。”
羿清倏然间将容缓的手握住,慎重道:“小容兄弟你不必担忧,不管来人是你的仇家,还是我的仇家,我都会庇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