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戈笑道:“咋的,您也想青史留名啊?”
卫衡会为了他的事如此上火……仅仅只因为他是个好人,仅仅只是因为他做了统统人都想做而又不敢做的事罢了。
“大事儿都办完了,摆布也不差这点儿!”
卫衡抓狂的双手再一次重重的拍在了堂案上:“你还要办谁?你干脆把老子也一并给办了算逑!”
卫衡一掌拍在堂案上,够起家躯、双眼似要喷出火来:“那你这是在做么子?啊?”
卫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嘶声道:“杂家记着你了!”
“笃笃笃。”
那张笑得跟朵菊花似的老脸,直将大堂外值守的一票的绣衣力士都看得一愣一愣的。
他的态度非常暖和,如同老朋友间的酬酢。
“我想做甚么……”
卫衡:“滚蛋!”
几名绣衣力士扶住秦副千户:“您没事儿吧?”
“哼!”
杨戈提起羊毫持续埋头奋笔疾书:“您就再容我两日,等我把扫尾的事办完了,咱就出发回京……我也想家了。”
整齐的拔刀声中,前一秒还低三下四的声音蓦地转硬:“其间乃钦差大臣下榻之所,还请公公莫要让卑职难做!”
秦副千户理了理身上的囚牛绣衣,老脸乌青的望着远去的数十骑。
一股比方才还要森寒伤害的气机,再一次覆盖了卫衡。
卫衡:“谁给你的自傲?就凭你那一刀?”
却如同一盆带冰茬儿的冷水当头给卫衡浇下,他浑身的汗毛都炸开了。
卫衡愣了愣,蓦地反应过来,失声道:“你想把这些钱和田发下去?”
杨戈敲了敲桌上的文书:“人我杀了,他们敛来的那些财帛和地步,可都还在他们手里……”
他一眼就瞥见了堂上奋笔疾书的杨戈,失声道:“大人,您先前,可不是这么跟我说的!”
秦副千户冒着大雨沿长街急走,就见数十骑踏破雨幕,疾走而来。
杨戈思虑了好久,才答道:“之前我只想过好我本身的日子,现在……我想让面前的人和事都是他本来的模样。”
卫衡咂了咂嘴,仔细心细的思忖了好久,仇恨道:“杂家真是吃顶了,竟然会替你这个满肚子坏水儿的小王八羔子操心!”
这才过了多久?
方恪失魂落魄的走上前去。
杨戈想了想,指着大门外:“就凭我这一刀,够青史留名了吧?”
卫衡闭上嘴沉吟了几息,减轻了语气说道:“古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