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所受的教诲和生长环境,他真的很难了解那些已经得登高位、繁华繁华享之不尽的大人物,如何还能为了财帛,坏到这类境地……

毕竟沈伐既是绣衣卫千户、又是将门后辈,他能晓得这些上层的脏事,再普通不过。

短短的一席话。

可方恪是甚么身份?

“只待机遇一到,一刀子就能把他们数代人攒下的家业给割洁净!”

“你要疯我就陪你疯这一回,我这就回家取马,连夜入京谒见沈大人,将你的意义禀报于他!”

“那些大商贾左手高价卖粮狠赚上一大笔,右手贱价买入牛羊、房产、地步,待到丰年时节再卖出去,又能狠赚上一大笔!”

杨戈点头。

毕竟他上中学那会儿,还当过汗青课代表。

方恪想了想,回道:“且不说有没有人能捅到朝堂上,就算真被人捅到朝堂上,谁又能包管下来调查的,不是他们背后的人?”

杨戈:“滚犊子,我无亲无端,出了事谁都不扳连,你跟我发甚么疯?”

杨戈俄然一巴掌拍在饭桌上,神采庄严的厉声喝道:“让你说你就仔细心细的说,再敢给老子打草率眼,别怪老子不顾同袍之谊给你上家法!”

“想让我杨戈做他们的虎伥喽啰?”

杨戈:“牵涉这么多的州县、这么多的环节、这么多的人,他们就能包管次次都密不通风?愣是一次都没被人捅到过朝堂上?”

杨戈将双眼瞪得和牛一样大:“方恪,大师袍泽一场,老子不拉你们下水,但你他妈要再敢在我这儿叽叽歪歪,信不信老子先拿你开刀!”

“做粮商,常日里挣差价赚的那点散碎银亮只够糊口,真想发横财,还就得等这类粮荒时节!”

将杨戈的“格式”都给翻开了,他尽力捋着思路:“不是,这么大事莫非就没個人管管?大魏是他们家的?”

真的慌……

切身感受又是另一回事。

方恪赶紧点头如拨浪鼓:“没有没有,您就是借我俩胆,我也不敢去找他们的不痛快啊!”

杨戈扫了一眼饭桌上那包银子:“也就是说,单单我们这里,他们就砸了三千两?好大的手笔!”

他现在就只感觉堵塞,如同在滚滚大江中间溺水般的堵塞。

方恪:“总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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