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石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终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清丽女子不语。
她悄悄的问道，无喜无怒。
王大石接着说道：“如果放在之前，谁要敢领这类人物来与你提亲，我会毫不踌躇的打断他五条腿，但现在……他配你，正恰好！”
王大石收回击，双手架在膝上，上身前倾，缓缓说道：“你别怪他们，他们实在也是不得已。”
“这一箭，是熙平元年在关沟，鞑子趁夜轻骑扣关，我跟着三叔守关时被鞑子的弓箭射中的，当时都没觉着疼，砍断了箭杆还杀了三个抢关的鞑子，倒是背面取箭头的时候，疼得我差点拔刀砍了给我取箭的军医。”
王大石见开解无效，转而说道：“隔壁那小子，人固然惫懒了些，但品德心性都还不错，你如果跟了他，也不算太委曲！”
而这座院子内，满盈着的倒是元宝蜡烛香的味道……
清丽女子一手托起下巴悄悄的笑，眼泪却如同断了线的珠帘一样簌簌的往下掉：“你们这些男人啊，总能给本身的野心和欲望，找出无数个大义凛然、冠冕堂皇的来由。”
说着，他俄然笑道：“你也别觉着自个儿会扳连他，沈老二那厮粘上毛比猴都精，他既然肯冒险将你安排到这里，必定是笃定你俩若成，对谁都好。”
“要说二叔他们，勾搭鞑子、养寇自重。”
杨戈家满盈的是杀鸡宰鸭、炖肉炸肉的喜庆年骨氛围。
他数着这些伤痕：“这一刀、这一刀，是建宁十八年，在漠南被鞑子游骑劈的，当时候我才十五，回帐躲在被子里抹眼泪，叫三叔发明了，把我拖出帐去，当众给了我一巴掌，说我是谢家的爷们，脑袋掉了也只能淌血、不能堕泪。”
“我认！”
清丽女子似是恍然大悟：“哦，我懂了，你是嫌我们斩首不敷利落，还想再搏一個五马分尸、千刀万剐是吧？”
“不如何对劲！”
活着的，也活得如同孤魂野鬼一样。
清丽女子只是点头，仍然不说话。
死了的，死得死无全尸。
王大石倒是非常安静，他大略的数了数本身身上的十余道伤疤后，便若无其事的扯上衣裳，袒护住了本身千疮百孔的身材。
“可当年的石家、李家、刘家，现在在哪儿？”
“咱家人欠的是边关将士，不是他赵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