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戈伸出一根手指导着说话的乌衣壮汉，笑吟吟对阿谁名叫李锦成的白衣公子哥说道：“一句话，有礼有节、进退有据！”
杨戈的神采这才都雅了些。
讲真的，他们这些混江湖的，大多数时候都是不怕官府中人的。
“砍不死我，我今儿就还这八百里汴河一个朗朗乾坤！”
但享用多少权力就必须得承担多少任务，上右所一千多号娘生爹养的豪杰子，整天“大人长”、“大人短”的捧着他，依着他的话四下驰驱、刀头舔血，他不能当他们不存在。
起码，别人是威胁、是虚张阵容。
他一挥手，船舷两边探出去的数十把劲弩，齐齐收回。
杨戈一听到这类软硬兼施的言语就烦，忍不住嘲笑道：“听你说得这么委曲，我都快真觉得你们是打渔为生的良善人家了。”
杨戈嗤笑了一声，够起家子冲李锦成大喊道：“哎，李锦成，我叫你一声捕鱼的，你肯承诺吗？”
这厮一向都这么英勇吗？
“别几把磨唧了！”
坐上右所千户这把椅子，的确非他所愿。
李锦成大怒，回身就又要跟杨戈对线：“你……”
杨戈点头：“我听明白了，意义就是，我现在就得拿你们的里子，把你们的面子还给你们，对吧？”
但有些东西即使是死去，残骸也会酿用心头的一根刺。
“再者，我连环坞虽是吃水路的江湖帮派，却未曾行过逼迫良善之举，过往客商虽常给我连环坞交纳少量过河钱，但我连环坞也都派出了得力弟兄，保他们旅途畅达、阖家安然！”
眼下船头上阿谁绣衣卫千户，明显就是真的搦战、不惧一战，乃至是有些……巴望一战！
小舢板上的八人，虽都矜持武功高强、水性过人，不惧这点箭矢。
“另有各路牵羊的水匪、江洋悍贼，一样扎堆的往汴河上挤，完事儿了拿着钱远遁千里，官府连是谁做的都查不出来……”
犟种赶上犟种，比的就是谁更次铁！
萧洒儒雅的李锦成李至公子，终究萧洒儒雅不起来了。
“于情，是他们先摸到我头上的，我办他们一样没弊端！”
却好似“梆梆”两拳，打在了杨戈的脸上。
“搁我这儿，您装您妈呢？我要能吃您这一套，绣衣卫的脸面不就被我拿到江淮来丢了吗？你们连环坞做好和我们绣衣卫一万四千多名弟兄开战的心机筹办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