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地的叶子吃完,该是寒冬时节了。”
他悄悄的抚摩着这支笔,就连声音也有些颤抖:
冼悠之顿时吃了一惊:“我师弟奚帷?他还活着?他来吴国了?他在那边?”
吴欢低声说了两个字:“奚帷!”
吴欢从怀中取出了一支笔和一封信递给了冼悠之。
当二皇子安亲王来到这里的时候,正都雅见落日下那枫山、那竹林、那红萝卜地,红萝卜地边的一只羊。
“但为师还是决定再养一两个月……一来不会华侈了这两分地里的红萝卜叶子,二来……两个月过后,还能多杀几斤肉。”
小茅舍的门楣上挂着一块小小的匾额,匾额上写着两个小小的字:草庐!
“毕竟是六十大寿,这是个天大的丧事,弄出那么大的血腥来,这对于皇上的晚节不是个好听的事。”
“雪狼银针……师弟他竟然还活着……大墉灭国转眼数十年,为师与他各奔东西,他既然来了吴国,为何不与为师一见?”
不似九十月份的那种灿艳。
“先生!”
“再养一点膘……羊肉炖红萝卜……”
冼悠之微微一怔,“不办?”
冼悠之的脚边已经有了一堆红萝卜,他拿起了一把镰刀,将红萝卜的叶子给割了下来。
“多吃点,还不敷肥硕。”
枫叶红于九十月,这时候很多的红叶已落在了地上,树上还残留了少量,在夏季落日的晖映下色彩就显得更深层了一些。
“各地藩王,比如你,如果主动放弃所属藩地的统统好处,老诚恳实的当个闲散王爷,我想他是不会对你们动手的。”
“父皇如果健在,我们都能安好。”
他又回身走入了地里,蹲在了冼悠之的身边。
冼悠之许是蹲得累了,他锤了锤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当然另有地里蹲着的一个白发苍苍的白叟。
“我想也不过乎两点。”
山下南边有一片竹林。
一座小山。
“哦,腊月初十就是你父皇的六十大寿,说来也快到了,怎的宫里尚无动静?”
冼悠之沉吟半晌,转头望了望那只还是在欢畅吃着红萝卜叶子的羊。
吴欢一惊,“先生的意义是,削藩只是时候未到?”
“门生来京都转眼两个多月,但一向没空来看看先生,还请先生包涵。”
他从冼悠之的手里接过了镰刀,亲手割着剩下的那些红萝卜的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