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和眼皮仿佛还残留了温度,有种后知后觉的痒,他下认识地想抬手去碰碰,手指伸直了下,忍住了。
女巫很和顺:“不,我只要一样东西。”
“多少?我还给你。”
“嗯。”
温长龄奥秘兮兮的模样:“在对你下蛊。”
她说的有鼻子有眼,做得有模有样,就仿佛她真的会下蛊。谢商见过她眼睛的全貌,他俄然想起了年幼时偶尔读过一本暗黑童话,不是儿童读物,是在父亲的书房里看到的。
很轻的一下,然后他退开,等她的反应,等她给的讯号。
丛林里住着一名很标致的女巫,每次有旅人迷路,女巫就会呈现。她提着一篮子苹果,问饥饿交集的旅人,愿不肯意跟她做个互换,用身上的一样东西换一颗苹果。
旅人问:“甚么都能够吗?”
曾志利还说,温长龄是个害人精,跟她在一起要倒大霉。他还说任何一個跟温家女扯上了干系的男人,最后都不能善终。
这是她对熟人才会有语气。
雨后的夜晚有风,本年的夏天来得晚,裹挟了水汽的风是凉的,拂过身上不会砭骨,很熨帖。
温长龄先下了车,等谢商也下来后,她问他:“你给曾志利钱了吗?”
她说:“我已经对你下蛊了,你应当爱我。”
她没有推开。
“我又欠了你一次。”她又说了一次感谢,她明天已经说了很多次。
谢商低头,吻了她。雨衣扔在地上,他的手绕过她的腰,缓缓地收紧。
“吃好了吗?”
哦,说电话里的那位啊。
谢商发明,她仿佛跟谁都很见外,像是不想和任何人产生过量的拘束。她很和顺,但也很凉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