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暖的绫罗棉纺跟右相的羽衣坊打擂台的事儿,都城无人不知。迩来两边各有胜负,为此陈小暖铺子里的大掌柜都换人做了,世人看戏正看得津津有味。谁能想到,羽衣坊竟然用这么下作的手腕!
“草民在。”
一众菜色水匪被押走后,柴仁安再拍惊堂木,“铁泥鳅,本府问你,绫罗坊货船中的布料是不是尔等毁的?”
“哗――”秦日爰清脆的声音一落,堂外发作出潮流般的群情声。
同时,贰内心也暗自光荣,幸亏来得不是陈小暖!前次为了她家一个师侄,陈小暖一怒之下告了两位皇子。接下来那四个月,柴仁安愁得掉了二十斤肉。
臭名昭著的寒江水鬼共有十八人,江湖人称寒江十八阎罗。他们在寒江上作歹多端,但也来无影去无踪。身为卖力京畿民案的京兆府尹,柴仁安早就对他们深恶痛绝,数次派人缉拿,但五城兵马司和京兆府差官都无功而返。
为了这个,客岁年底,柴仁安还被瘦了好几圈的大理寺卿和刑部尚书共同嘲笑了,京兆府的赏格十八阎罗的缉拿令,现在还在墙上贴着呢!
正在看状纸的柴仁安这才回神,“啪”地一拍惊堂木,止住堂外的鼓噪,抬起颤抖的手,指着堂外的一串粽子问,“秦日爰!”
师爷把满脸菜色的粽子数了两遍后,比柴仁安还冲动,“大人,十八个啊,十八个!”
柴仁安……
柴仁安这才想来,跪在地上的秦日爰不是来领赏金,而是来告状的。他咳嗽一声,接着道,“将他们拿下押后再审,只留下铁泥鳅一个!”
本日正幸亏京兆府的卢正岐笑道,“仁郡王多虑了。圣上已下旨,准了文昌郡主可着郡王袍在内行走,郡主若想过来伐鼓,穿郡王袍岂不比秦日爰的身份更好用?”
要不,找个借口将此案押后,他日转到二堂再审?
“这些就是被程金拉拢,替他粉碎草民货船的寒江水鬼,草民将他们捉了来,请大人鞠问。”秦日爰的声音里透着满满的高傲。
如果案子还没审,秦日爰就躺下了,陈小暖准得套上郡王袍,再敲他的大门!
动静像长了翅膀,缓慢散开。待秦日爰让他的小厮石熙成敲响京兆府的鼓,柴仁安得了动静,翻开京兆府的大门升堂时,京兆府门前已是人隐士海了。
“是。”铁泥鳅直挺挺的跪在地上,面无神采地答道。
柴仁安方才松了一口气,就听师爷小声道,“小人刚在人群里扫了一眼,都城各大茶馆内坐馆的平话人都在人群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