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婆子站起来，回身就出了屋子。那手指指着她的背影，皮氏骂道，“主不主，仆不仆，这是乱家之相啊！儿啊，一个轻贱的仆妇都敢劈面顶撞我们娘俩，她哪来的底气？柴玉媛背后给她撑腰呢，这个贱妇没把我们娘俩当回事儿啊！”
母亲仿佛没去过青湖别院几次吧，陈祖谟惊奇到，“母亲安晓得得如此清楚？”
皮氏立即道，“她的金银金饰都已运回了都城，但是布料太多，这里还放着近百匹，陪嫁的大件东西因都城的院子放不下，也都放在青湖别院中。”
陈祖谟皱皱眉，“只是两匹布的小事儿，您莫大惊小怪。”
“老夫人，不是这么回事儿。恕奴婢说句不该说的话，上至侯门将相下至贩夫走狗，女人的陪嫁是她本身的东西，夫家人不得动用一针一线。”张婆子说得理直气壮，“秦家村内，老爷的侄女有十几个，这个侄女结婚您给了两匹布，下一个结婚时给还是不给？如果个个都给，夫人库房里的布料全拿出来都不敷用。”
皮氏冷哼一声，儿子真是小瞧了她呢，“青湖别院的库房娘是没出来过，但都城院子的库房娘去过啊，你媳妇的嫁奁票据就在娘的手里，对比她都城库房里的东西和嫁奁票据，娘有甚么不晓得的。她个败家的，明晓得我们家日子不好过，过得一点不邃密也不会筹算，铺子都被他扔得差未几了！”
陈祖谟抿抿唇，“娘还没看出来么？秦氏连李奚然都看不上，如何能够再回陈家，您莫再在她身上操心了，这绝无能够!”
小草从外边跑出去，“娘，蒋家请了媒人去卢家提亲，说是八月十六就要下定了！”
皮氏却信誓旦旦道，“你不懂女人。女人过日子离不开男人，秦氏迟早会嫁人的。李奚然要模样有模样、要官位有官位她也看不上，是因为啥？因为她现在不愁吃穿，就是要挑个称心快意的。她在你身边呆了十几年，除了你，她还能看得上谁？”
“我们跟小暖她们的日子越差越远了，我们跟她们拧着来一点好处也没有，她们是顺毛驴，我们顺着她们点儿，她们就不会难堪我们，今后真有事儿找到她们头上，也好说话不是？”皮氏劝着儿子，“你的话已经说出去了，我们也不能不送。娘去霓裳布庄挑两匹布，明天就给燕泥拿畴昔。现在管着霓裳布庄的是秦正田，他好说话，还能少花几个钱。”
陈祖谟皱眉，“此事的缘起乃是秦氏，若不是她挖坑，我们岂会落到如此难堪地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