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直挺挺地躺在床上，面庞还算安宁，床下跪着的柴严昌见李皇厥后了，纹丝不动。
大皇子妃麻痹地躬身行礼，柴严昌的脸都扭曲了，坐在上位的太后和皇后神采也有些丢脸。
李皇后刚要开口，却被儿子用目光制止了。太后伸手指导着华嫔，“你给……”
淑、贤、宸三妃的哭声很普通，待她们被各自的皇儿上前扶下后，便到嫔位了。建隆帝共有七嫔，顺次是昭仪、修仪、修容、修媛、充仪、充容、充媛，这七人论品阶比德妃低，齐刷刷地行跪礼，低头抽泣。
待皇子、宫主们祭拜后，蒋家人上前哭灵，哭声动天，中间诵经的和尚羽士声音也清脆很多，真有了丧事该有的响动。
还不待她说完，三爷已上前与小暖一起扶着母妃站起来。三爷昂首看向皇祖母，与此同时大皇子柴严昌也望过来。她的两个皇孙，一跪一站，眼里都带着哀告，只是他们相求的却完整相反，都是这个该死的女人不法啊！
这上百位低品阶的女子大多是这几年进宫的，且非论她们的面貌身材如何，只凭她们花朵般的年纪，就让小暖感觉已年过半百的建隆帝不是个好东西。
比起让儿子悲伤放弃的昌儿，已成朝中栋梁的晟儿更让太后不忍，他前次如许，还是为了保住乌羽的命。这个重情重孝的好孩子，偏生有个如此不面子的生母！
太后安抚几句，又说了圣上的旨意，蒋家人谢恩恸哭，退到一旁，宫内妃嫔们按妃位凹凸祭拜。
可见这丫头哭起来没完没了的，太后终究忍不住了，“给哀家闭嘴！”
二十七世妇后，一波波的女人出去祭拜。这些便是嫔位更低的宝林、御女、采女等，名曰八十一御妻。
小暖跟在三爷身边，在灵堂内两叩首祭拜，若非蒋昭容身后被建隆帝汲引为妃，身为皇子皇子妃的他们是不消行如此大礼的。对于德妃之死，小暖想得和华嫔差未几，她起家是时向前望去。
早就等着这一刻的太后身材微微前倾，如刀的目光落在华嫔身上，冷声道，“其别人先起来吧……”
听了这声音，扶着华嫔的小暖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李皇后见华嫔抬手悄悄挡住小暖的手，就垂下了眼皮。
与华嫔相互依托着站在一边，小暖看着婕妤柳若施、美人郑春凤等进殿跪在灵床前。后宫内婕妤、美人和秀士各有九名，她们是齐品阶的建隆帝的二十七世妇。
待她们祭拜后，灵堂司仪寺人都不敢叫起，华嫔低头跪着，大皇子痛哭失声，三爷面沉似水，小暖蓄势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