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隆帝再大的肝火,见到美人如此,也泄去了大半,冷声问道,“朕在议事,你来做甚么?”
华淑又给他添了一杯茶,“皇后娘娘一向想着您,您每日的炊事,都是娘娘为您经心搭配的。”
宜寿宫正殿内,建隆帝目工夫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三个儿子。柴严昙额头带着血痂和一起自西北赶返来的怠倦,柴严易面上是藏不住地担忧,柴严晟还是是老模样,脸比他这皇老子还冷!
建隆帝的肝火,俄然冲着老三来了,“严晟。”
柴严昙咧嘴笑了,血流进嘴里,染红了他的牙,模样如同恶鬼,“儿臣能从他手里活下来已经是幸运了,父皇晓得后又不会体贴儿臣的存亡,只会骂儿臣没用,儿臣为何要报,为了挨骂吗?”
议事?华淑看了一眼下跪的三个皇子,秋水般沉寂的目光落在建隆帝身上,美眸里有着浅浅的笑意,声音也带着笑纹,“您渴了,臣妾来给您送茶,您喝完茶再接着训子。”
寝殿门被人推开,这轻微的响声轰动了大殿内的四父子。建隆帝的肝火转移,冲着寝殿的方向大吼道,“谁在里边,给朕滚出来!”
三爷哈腰施礼,“父皇千万不成。”
建隆帝又吃了一杯茶,才叮咛道,“你们都退下吧。”
“难为她还想着朕!”建隆帝冷哼,火气已经退了下去。
建隆帝不再吭声,华淑一步步走到他身边,举起茶杯。建隆帝抬起颤抖的手接过茶水饮了一口,心也垂垂沉着下来。
三爷一声不吭地听着,他也但愿老四多说几句,最好能把建隆帝气疯了、气垮了才好。
还不等建隆帝让他讲,柴严昙就吧啦开了,“想立谁为储君,还不是父皇您说了算?您把我们哥仨叫过来溜着玩,成心机吗?如果想溜,干脆连老七和老八也叫过来啊,他俩小,听了这话指不定说出啥呢,那溜着才过瘾啊……”
柴严昙呵呵地笑,“父皇活力了?您看儿臣身上那块扎眼,接着砸!砸着不过瘾,您再让江崖拿刀砍儿臣啊!儿臣皱一下眉头,就不配当柴氏子孙!”
“谁让你来的?”
“你这个孝子,孝子!”建隆帝站起来,身子都摇摆了。
柴严昙因为外公身后的苦楚,恨透可他皇老子,也晓得他皇老子恨透了他,脸上暴露毫不在乎的模样。
门声以后,便是有人玩弄茶具的声音。半晌后,华贵妃托着四杯茶走了出去,她行走间自带沉寂,神采安然如茶。因她的到来,大殿内冷凝的氛围为之一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