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金吾卫随声呼喝,“放人,放人!”
度通这一声,便将贺蓝退到了绝壁边。若他不让“圆通”出来拜见智真,便是不尊师重道。一个不尊师重道的小和尚,如何令全军佩服?!
贺蓝再拔大声音,带着悲怆沙哑,“其父乌正平二十二岁为国捐躯,乌元帅之父乌正天少将军二十岁战死疆场,两位的三叔,乌老将军的季子乌正下小将军十八岁马革裹尸而还!若不是贼子柴永征怕乌家功高盖主,设下毒计,乌家三兄弟那般响铛铛的人物岂会战死,乌老将军岂会吐血心伤,挂印封门十六载?城下的各位金吾卫的兄弟,你们中有多少人是因那一战死了父辈兄长?”
金听南哭了,“儿子不孝,祖母觉得您已战死疆场,悲伤卧病半载便去了。母亲她也,也跟着祖母去了。”
度通也摘了战盔暴露带着戒疤的光脑袋,高诵佛号,“阿弥陀佛,我师弟圆通乃我师父亲手养大,若圆通真在城中,得知徒弟到此,必会相见。劳烦贺施主通报一声。”
“大师。”三爷唤了一声,拉马让开。
“就是,让他出来,让圆通出来,让小和尚出来!”金吾卫众将跟着元帅大喊。
乌桓不语,身躯生硬如铁,瞻仰贺蓝的目光如刀。三爷只悄悄看着乌羽,不睬会旁人。
“不该!”城上城下的将士齐声高喝。
“以是,”乌羽开口了,“贺蓝你解开小爷的绳索,放小爷归战!”
“阿弥陀佛——”三爷身后的智真高诵佛号,摘下战盔,暴露反光的脑袋,双掌合十道,“老衲南山坳镇清寺主持智真在此,若我徒儿圆通真在城中,劳烦贺施主让他出来一见。”
“我主圆通,乃被贼帝柴永征谗谄至死的清王之嫡子,他自幼在寺庙长大,心胸慈悲,普度众生。他,才是大周的真龙天子,才是众位将士值得以命相拜托的万岁!”
贺蓝当然不肯,“我主乃真龙天子,岂是你们想见就能见的!”
贺蓝与乌羽并肩而立,“乌羽,是乌老将军的亲孙,是二十二岁为国捐躯的乌正平少将军独一的儿子!贺蓝敢为金吾卫众将士,乌羽四年前入金吾卫,可曾贪恐怕死,为乌家丢过一次脸?”
贺蓝抬手止住世人的呼声,痛不欲生道,“秘闻留下乌羽,是不想他再被柴永征的儿子熙宁帝柴严易棍骗,骗入京中殛毙!乌羽,乌元帅,金吾卫的众位兄弟们,你们莫非还看不清建隆帝父子的狡计和恶毒吗?莫非还要为了这篡位的贼子抛头颅洒热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