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宁帝暖和叫起,又道,“这位是朕的舅公,当朝左相。”
熙宁帝也不想让江埕过分尴尬,便沉声叮咛道,“这茶不错,你去楼下再要一斤。”
江埕退出去后,熙宁帝向娘舅解释道,“江埕帮手我多年,没有功绩也有苦劳,我也不好太委曲了他。”
熙宁帝眼睛亮又暗,将一张不晓得是甚么作的皮子贴在脸上这等事,他一想就感觉周身别扭,恨不得把贴了假脸的人都找到,将他们的假面烧个干清干净。
朝中文武见了他,都要尊一声“先生”,李奚然不过是退位的闲人罢了,竟敢劈面热诚他。江埕心中恼火,面上却带着笑,说出的话却满是坑,“江埕晓得,不过是看他当众与女羽士拉扯,有失我大周官员的颜面,才语气重了些。”
江埕吓得一激灵,赶紧跪地,“万岁息怒,无人让微臣这么做,微臣前次偶遇秦安人母女与这位道姑外出,陈小草女人主动奉告微臣的。”
李奚然点头,“万岁重情重义,乃国之福也。”
华远怀含笑点头吧,“远怀亦是。”
听到李奚然称呼他为“翰林”,江埕非常恼火。他入易王府帮手易王近十载,乃是易王即位为帝的第一功臣。
比他晚入易王府数载的汤槐山,虽也顶的是翰林学士的虚衔,但他却入了天章阁,代替了卢正岐的差事,两相对比高低立见。
江埕越想越感觉这里边大有猫腻,待华远怀被带到他面前时,江埕已双目冒火。
“太妃那边,我必好好贡献;三弟妹所好,甚是轻易满足;至于乌羽,”熙宁帝与娘舅筹议道,“您感觉我将他留在京中,还是放在漠北?”
熙宁帝让他坐下,话家常般地问道,“不知爱卿春秋几度?”
江埕见此,更加对那位女羽士的身份猎奇起来,那人是陈小暖的师姑,倒是华远怀的故交,华远怀又是晟王的娘舅。也就是说,晟王与上清宫早有勾搭,晟王会娶陈小暖也与此有关,圆通被上清宫的羽士送去西北也是晟王的战略!
想到为了他攻陷黑山又交战漠北的三弟,熙宁帝心中高兴又满足,“待三弟返来,我该赏他甚么才好?”
华远怀行揖礼,李奚然行礼相让。
熙宁帝含笑,与娘舅道,“华卿已值丁壮,看面相却不过三十四五。”
李奚然提示道,“万岁赏他,不如赏贵太妃、晟王妃或……大难不死的乌羽。”
李奚然指导道,“文官以入朝拜相为荣,武将以赫赫军功为傲。天下承平时,靠文官管理天下;边关战起时,靠武将守土卫疆。让他在那边,但看万岁筹算如何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