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静坐了半晌,才叹了口气,“这几天我不能出庄了,你还是打理南山坳,这事儿……不必管。”
秦氏抿了抿唇,不吭声。
李嬷嬷转头看翠巧,借机除了张氏最好不过,安人不该插手此事。不过以安人的性子,这怕是很难吧。
秦氏现在是秦家一族人的依托,族长秦德也在等着秦氏的态度。前几个月秦德就说了,想将秦家属长的担子交给秦二舅,今后秦家的事儿由他说了算。
黄子厚阐发道,“大不敬当中有一条是‘对捍制使,而无人臣之礼者,绞’意义就是对皇上派出的钦差不尊敬,处以绞刑。”
李氏谨慎翼翼地给秦氏施礼,“姐……”
秦氏微微点头,“没事儿,该返来的时候,她就返来了。”
绞刑就是吊死或勒死,秦氏目瞪口呆,“这,这,李大人如何就成了万岁的钦差了?”他不是跟着厚生来玩耍听故事的么?
“您……”翠巧担忧起来,夫人的情感实在不大对劲儿。
“是。”黄子厚应下,他早就烦了张氏,不过碍着她的身份不好措置,现在李奚然脱手清算了她,黄子厚自是非常欢愉。
翠巧垂手低眸,恭敬地站在秦氏身后,甚么也不说,站在厅中的黄子厚也是。
李奚然一派安闲。他来这儿本就没想过能见秦氏,不过是将姿势做足罢了。既然事情到了这一步,聪明机灵如李奚然,当然晓得如何做才是对秦氏、对本身、对局势最无益的。
秦氏嘟囔道,“我本来就没筹算再嫁。”
翠巧晓得夫人的顾虑,低声劝道,“王妃和二女人不会拦着您的,再说现在李大人的官没三爷大,心眼没王妃多,您不消怕他算计甚么,只要他是至心的就好。夫人,李家庄跟我们的第四庄,就隔着一个竹篱笆,挺近的。”
李奚然虽因丁忧守制,但还没有正式去官,以是他还是是朝廷一品命官,张氏敢骂他是傻子,真是活腻歪了。这女人在村里没法无六合折腾也没人管她,她就真当天下没国法了不成?!
骂李奚然是傻子,初初听起来不是甚么大事儿。但若穷究起来呢?
翠巧顿时放心了,笑道,“王妃看得远,您听她的准没错。”
秦氏点头,“坐吧,如何没带着四郎?”
秦氏静了一会儿,又道,“翠巧,这两日如果有人来看我,就说我身子不舒坦。”
“我晓得,只是这局面……”李奚然竟当着那么多人说想娶她当媳妇,这让秦氏内心烦乱,恨不得立即撂下这个烂摊子,带着小草去找小和缓贵太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