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廷和微微一笑：「常千户如何就能鉴定历代先皇和今上不晓得此事？」
尤天爵平静自如，一方面派出信使，向邻近的高浦卫、崇武卫要求救兵。另一方面加强防备。
「他们不就是一群目不识丁的海匪歹人嘛？」
常风道：「可为何无人将东南的状况禀报历代先皇和今上？」
「给士绅们干脏活的人，天然有几分见地。」
常风远了望去。他们本来的座船上也站了很多倭寇。仿佛倭寇昨夜洗劫过座船。
常风惊奇：「你是说，倭寇中有汉人？」
莫非......有内女干泄漏了航路？
那倭寇说的不是糟糕的倭音汉话，而是隧道的闽南语。
「如许一来，即便私运之事被举发，也是倭寇所为。与士绅们无关。」
杨廷和竟也在城墙上了望敌情。
「你们只需交出海神珠。东吉大人便放你们一马，我们会全数撤走的啦！」
「这就导致了本地私运有暴利可取。」
「东南的很多士绅，暗里都豢养逃亡之徒。替他们发卖黑货给倭人。」
常风诘问：「刚才你说，追我们的应当是真倭，从何鉴定？」
「现在还不能走。倭寇未散，我怕他们半路截击上差们。还是城内安然些。」
「这些逃亡之徒与倭人越走越近。为了给士绅们洗脱私运的怀疑，他们干脆跟倭人合流。」
「你敢说，都城里的大员们就没从本地私运贸易中捞到好处嘛？」
「那些东南士绅，个个都自称饱读圣贤书。如何无能出这等里通卖国的十恶不赦之事？」
翌日。
「如果是汉人假倭，绝对不会进犯官船。」
「且船桅上还挂着‘奉旨办差的御旗。一看就是官船。」
尤天爵摆了一桌酒，给世人压惊。
「东吉大人说，他慈悲为怀，不想攻破城池大开杀戒的啦！」
杨廷和叹了声：「那就是先人要考虑的事了。」
尤天爵命一个百户周到监督倭寇意向。随后他跟常风、杨廷和下了城墙。
莫非，海上的那场攻击，不是俄然遭受，而是倭寇早有预谋？
「有个文词儿如何说来着。哦对，引倭犯境。」
尤天爵道：「上差好见地。恰是如此。汉人假倭，平时也干一些带着真倭打家劫舍的活动。但首要还是私运取利。」
常风道：「我们身负皇差。要去南海镜蚝。尤镇抚可否派兵护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