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廷和在一年一度的大经筵上讲十常侍之祸。这那里是在讲史,清楚是在打刘瑾的脸。
正德帝问:“哦?不知杨先生要讲哪一段史呢?”
常风却点头:“我们只处理了‘耳’,却没处理‘目’。耳是帮我们探听动静的,目则是帮我们盯梢的。”
大明立天子,我名副实在!
“他整天觉得朝廷是棋盘,他是棋手。殊不知,朝廷的棋手只要一名,便是皇上。他不过是皇上的一枚棋子罢了。”
东厂大堂。
吃窑铺饭的王黑虎心直口快:“我们把动静奉告东厂有甚么好处?”
“不过我要让他们留意大人物说甚么,他们不会回绝。”
常风笑道:“年猪肥了就得宰。存钱罐满了就得摔。刘瑾就闹吧,闹得再欢,迟早也逃不过被宰被摔的运气。”
张鹤龄道:“常大哥,这些弟兄都是自家人。你要让他们办甚么事,你固然叮咛就是了。”
“皇上一心想御驾亲征,北伐草原,封狼居胥。比及刘瑾身败名裂,远征的巨额军饷也就有了!”
一个瘦子拱手:“鄙人南城狗吊子街,崔三赖。”
刘瑾道:“挑弊端的事交给书虫焦芳去办。只需找到那么一两句逆反之言,我们司礼监便拟旨批红,将杨廷和调往南京六部养老。”
世人一听这话,个个眼睛放金光。
正德帝即位后沉迷射猎。让他安稳坐在乾清宫里,听老夫子们之乎者也,他是受不了的。
“别的,你若承诺我,此后丐帮有甚么事尽能够来找我。只要我才气所及,就必然会帮。”
有一个瘦子拱手:“鄙人北城倚翠街,赵大疤瘌。”
仿佛比拟于朝廷阁员的任免大事,他更体贴明日射猎能中几只野雉。野雉烤着吃还是炖着吃更甘旨。
铁蒺藜健壮:“都城的勤行人并不算我的部下。他们只是按月给我交安然钱。有事我替他们出头罢了。”
常风道:“快请。”
天下早有传言,大明的八虎就是汉时的十常侍。刘瑾是张让、谷大用是赵忠。
张鹤龄道:“常大哥,按你的叮咛。都城有头有脸的锅伙头我都给你找来了。”
杨廷和毕竟是阁员。杀他、抓他不实际。最多只能调到南京六部,闭幕他的政治生命。
常风道:“你挑两千名机警些的,此后帮东厂盯梢。每盯梢一人,事罢我给五两银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