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暖天然体味李猗的态度,她李猗乃是天之骄女,这所谓的大周使者,在她眼里就是一个劣等杂胡,天然是不会亲身开口同这杂胡说话的。
李猗又懒得抬眼去看他,纤长的手指在案面上悄悄敲了敲,菱唇悄悄吐了两个字:“砍了!”
李猗嘴角一撇,抬腿跨出了门槛,门口传来了丁银猖獗的“哈哈”大笑的声音。
这是不究查的意义了?孔温等人微微松了口气。
骗,也是一种体例,不是吗?
李猗走了几步,绕过浦思古横陈的尸身后,又站住了脚步,抬手一指那还在哆颤抖嗦地擦着身上血迹的扬州别驾:“你,去把这逆贼的脑袋给我挂到城门口去!”
说完,回身向门外走去。
说完以后,便直愣愣地盯着李猗,一副“快交人吧!不然有你都雅!”的模样。
话音方落,丁银身形一晃,人就到了堂中浦思古面前,旋即又退回到李猗身后站好。
那使者不由一愣,从明天进城,这扬州高低固然对他充满敌意和防备,但面子上还是客客气气,没有人敢如许对待他的。
那浦思古一愣,随即笑了,这是在谈前提?她不对劲做妃子?他这才想起来,阿谁小道姑是曾经的东阳王的孙女,也是皇族后嗣。
因而浦思古眼中便多了些贪婪之色,笑容满面地咳了两声,正要说话,却又听到李猗不紧不慢的声音:“不要说我李氏族女,便是这扬州的一个乞丐婆,哪怕是乞丐婆身上的一根头发,本郡主都不会送给你那杂胡主子!”
刺史孔温扶着案几旁的柱子,抖抖索索地指着李猗:“郡主,你、你、你……”
李猗持续诘问:“火线将士在和叛军浴血奋战,诸位却在这里同逆贼派来的人商洽如何给逆贼纳妃的事情?还想将我李氏女送到金陵奉迎那逆贼?”
丁银本来前面半句是“有屁快放”,话到嘴边,忽觉如许太丢李猗的面子,便改了一改。
丁银上前一步,呵叱道:“有话快说,有、没有话就滚!”
高腾噎了一噎,沉声道:“两兵交兵,不斩来使!郡主如许做,过分冒昧!”
那使者便看向孔暖和高腾,昂着脸诘责道:“这是何意?”
这使者想了想,想到他家陛下表示出的志在必得,便收回了肝火,换了一副严厉持重的神情,拱手道:“郡主,某乃大周中书舍人浦思古,奉我大周天子陛下的号令前来,接白梨观的玉清仙姑入宫为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