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心俱虐地扶着膝盖咔咔坐下,接过远山奉上的毛巾盖到脸上,冷静撸去苦笑。
近水听得直咂舌,远山拧着毛巾皱起眉,“奴婢如何传闻,大女人刚回府时,魏夫人就让身边的陈妈妈拎着药材来看望大女人?前脚叫门房拦下,后脚孔司员就让官媒上门,敢情魏夫人不是美意,是给孔司员打前哨来了?”
事到现在,大丫环另有甚么不明白的,万想不到此前各种竟是冲着徐月重去的,于海棠和单怀莎可都是念甘然的老友,念甘然竟能见缝插针地冷眼看鹬蚌相争,做那独一得利的渔翁。
那官媒不敢明说靖国公府的不是,只表示徐月重死过原配,念甘然进门就恰当后娘。
念浅安戳破内心苦涩的酸泡泡,盖着毛巾闷声问,“靖国公府还没有动静?”
念浅安见状嘴角各种抽搐,躺到床上抱着被子,想着明天一笔接一笔的烂账,愁得睡着了。
外人不知详情,只当陈氏此举是来探口风的,多数觉得魏、念两家是在端庄议亲呢。
单怀莎再也压不住惶恐,膝行爬向连翘,“我的大丫环好好儿的,她没事儿,她没有暴病而亡!我要见姨母!”
隔壁再次乱作一团。
回归安好的院中灯火平淡,呈现在院门外的徐月重倒影斜长。
她口中的小公子,指的是府里的孙子辈,和单怀莎的幼弟年事相称,这是拿单表公子做人质,拿单表公子的出息做威慑,不容单怀莎再作妖肇事。
安和公主善恶清楚,于老夫人一样不喜奸臣,单看刘嬷嬷的态度就晓得,恐怕念家高低都觉得,魏家曾向靖国公府示好无果,这是让不是魏家人、胜似魏家人的孔震出面,抢在前头闹一出求亲,即热诚靖国公府,又恶心念家两府。
得益于她的谨慎和用心,通过这些辛苦网罗来的野本子,她早知除了她和魏明安,大历朝另有穿越前辈存在,直到前几天她才发明,本来身边也有个穿越老乡。
然后就见刚被针扎醒的吴氏两眼一翻,又晕了。
念甘然不无自嘲,抽脱手一笑,“你如果连这点都看不明白,还是趁早出去配人的好。”
婆媳俩出完恶气不谨慎对视了一眼,两脸嫌弃地相互别过脸去。
大丫环哪敢质疑,手脚勤奋地从床头、书桌开端清算,不一时捧来一沓杂书叨教道:“女人好久没翻过这些了,是锁进库里,还是装进箱笼里?”
念甘然底子不担忧甚么强娶,只觉糟心得很:于老夫人也就罢了,吴氏遇事不是哭就是晕,做娘做成如许,实在叫她看不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