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过境迁,当年涉事者不是老了就是死了,皆已不在宦海。现在牵涉不大,这事儿并不难办。”念驸马见女儿小脸寂然,成心和缓蔼氛道:“我的安安公然聪明。这事儿正该求太后,恰是要赶太后圣寿的趟儿。皇上为贺太后整寿,本就成心大赦天下,你此时求太后最应时宜。”
“让她管事,是给她的赔偿。”楚延卿从不作贱下人,“已让她空担浮名,总要给她安身之地。我从不召她’侍寝’,时候久了不免招人非议乃至架空。她管着我的外书房,别说其别人,就是百然三人同为大宫女,也不得不敬她服她。”
小男票开不起打趣,亲夫却太能开打趣了!
曲幕僚甩着老长的袖子,不知从那里飘了出来,站定念驸马身侧低声道:“没想到刘公子常去御书阁,竟是因为于女史。既然被七皇女撞见了,难保椒房殿不会操纵此事做文章。六皇子提起此事,多数出于美意。依驸马之见,是否要提示刘大师一声?”
楚延卿几乎被氛围呛到,握拳抵唇桃花眼一挑,眸光顷刻浓艳,“你这是在抱怨我?本来洞房那晚以后的两次,另有昨晚……我媳妇儿感觉不敷对劲,看来此后我得再接再厉、好学苦练了?”
“曾出过推官的阿谁保定仇家?”楚延卿边想边道:“仇夫人如果那位前推官的夫人,我大抵晓得是甚么事儿了。那位前推官在保定知府官声不错,唯独错判过一桩违逆案,至此家属落败搬离本籍,仇夫人这一房则散尽家财下人,带着一双后代随那位前推官放逐极北之地。”
仇大人办好违逆案,政绩是知府的,仇大人误判违逆案,严格治下的政绩还是知府的。
违逆案乃重案大案,保定又是北直隶重地,查出误判不免连累广科罚重。
此人公然很用心,很没完没了!
不是嫌十然脏,而是嫌教引成规脏。
念浅安奉上白眼,再奉上刁问,“我祖母让我问问你,十然是如何回事儿?”
时至本日再提此事,楚延卿已无幼年时的激烈冲突,语气转而淡然,“我能和大李氏驰名无实,天然有的是体例让十然空担浮名。即便大嬷嬷收了’落红’,外务府也将十然提档记做教引宫女,她还是明净之身。”
十然作为近身宫女他熟谙,作为教引宫女却令他陌生。
如此洁癖,深得她心。
他记得这事,不因仇夫人小方氏,而因那位前推官仇大人,实在是位可贵的清官。
清官仇大人,败于宦海排挤,被动做了别人的垫脚石。